“见。”徐中斩钉截铁。
“想来禄衣侯就会使这个法子。”顺安帝古井无波,道。
“……”徐中微微蹙眉。
这厢章齐回殿,听到了后半段的话,踱步至了吴英身边,好奇问道:“看起来小常侯爷要强一点?”
吴公公斜他一眼,“您就别唯恐天下不乱了,常侯就因着出身已经很难了。”
“何难之有?有个大状元的岳父,这不还有公公你帮着,他难在哪了?”章齐不以为然道:“我都没怎么出手,还尽帮他。”
大将军这哪是帮常侯,那是帮陛下,不过吴英忠的亦是君主,他和章齐是宫里宫外都同穿一条裤子的人,同为当今的左膀右臂,他不好拆大将军的台,只得笑叹道:“您就当我把他当我了,心存可怜罢。”
他主事内也主事外,脏活累活全在干,手中还无兵权,有的不过是侍主有功的功劳罢了,常侯不外乎如是。
吴英这话说得未免过于真心,章齐一听一愣,到底是给了同为忠君之仆的吴英一个面子,不再言语。
他们这话顺安帝也听在了耳里,等到吴英过去为他端茶,顺安帝与他温和道:“知道你喜欢他们小俩口,难道你有瞧得顺眼的,朕不会太过于为难他。”
“欸,”吴
英欢喜地替小俩口应了,笑眯眯道:“奴婢跟他们小夫妻甚有眼缘,就想跟他们结个善缘,回头奴婢还想瞧瞧他们孩子去,也不知道是个啥样。”
吴英是想保一头给自己安排个后路,百年之后指不定还会有后人在他坟头给他烧纸,顺安帝了他这老奴的心思,更是温和道:“你去朕库里挑几件小玩意儿,就当是朕替你送的,回头休沐就去,朕准了。”
吴英这下是真真高兴了,眉开眼笑道:“诺,奴婢听旨,您喝茶,您快快喝一口,这茶正好不冷不热,正好下肚。”
吴英是侍候顺安帝饮食起居侍候得最好的,前几年顺安帝嫌吴英管得太宽,还让人替了他一段时日,末了换了更听话的内侍,他身体却是每况愈下,到底还是把吴英替了回来。
主仆几十年,顺安帝知晓他这个老内侍忌讳着他这个当皇帝的翻脸无情的冷酷绝情,可饶是如此也一直在忠心在侍候他,他也想给他这个为他尽心尽力了的老仆人一个好的百年后,便也对那不知为何无端入了老仆眼的禄衣侯君多添了一两分的宽容,“他只要不出大错,朕会给他留条后路。”
就当是给尽了一辈子忠的老宦官一个念想。
“欸,有您这句话,老奴就知足了。”吴英扭过头去眨了眨眼,回过头舒展着眉目朝顺安帝笑道。
“哼。”章齐在一侧吹胡子瞪眼睛,一脸不快,徐中见状赶紧搭眉垂眼,心想他就是疯了痴了,有朝一日也绝不会跟禄衣侯在皇帝面前走到像吴公公和章大都尉今日的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