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来还打算临走之前去国夫人面前当面致谢,如今看来,大可不必。
苏苑娘因性情之故心绪素来宁静,波动甚少,佩二娘却是与女儿性情大相径庭,一路皆是忍着气出的都尉府。
苏谶得知消息过来半道接到他们,就听夫人双眼冒火忍着怒气咬牙切齿朝他道:“他们要给女婿安平妻,你看这事怎么算罢!”
苏谶拢起眉心,拍了拍她的手,未置一词。
马车外面还有都尉府的人,佩二娘便是与丈夫诉苦也是压低了声音,这厢也知晓隔墙有耳,咬着牙别过脸一言不发。
见状,苏谶黯然不已。
一回到苏府,到了自家府里,佩二娘回屋掉了会儿眼泪,等抹干净眼泪换了身衣裳方才出去。
这厢常伯樊已跟岳父去了岳父的书房,苏苑娘便挨着嫂嫂说话,孔氏孔家女孔欣听小姑子拿着礼单子与她细数这段时日得的赏赐。
小姑子一身的娇气,柔柔软软,许是日今为人母,眉眼中清冷淡去了一两分,柔软更胜以往,孔氏听她慢声慢调说着话,这心亦是跟着静下来了不少。
风风火火的婆母一到,打破了这方宁静,孔氏只见婆母带着一身的霜风冷剑跨进门来,见到她们脸色方才好了些许。
佩二娘瞥了打她一进来就乖顺看向她的女儿一眼,朝儿媳道:“都尉府的人打发走了?”
“打发走了,”打婆母一进门孔氏就朝她走了过去,这厢已扶着了她,嘴里道:“欣娘每人给了一封十钱银的红封,别的就没打发了。”
左右邻里住的都是在官府当差的人家,就是比他们苏府还官高一等的,这打发寻常下人也是五钱半两的银子,孔欣见来的人是都尉府的,小姑子和姑爷此前还借庇在他家,便给了双倍。
“你家小姑子跟你说了没有?”佩二娘又道。
孔欣瞧了小姑子一眼,见小姑子清明黝黑的双眼随着婆母的话投到了她的脸上,孔氏略略有些不明所以,一晌无言,扶着婆母坐下方站在身边道:“苑娘一直没回房,陪着儿媳打发了人,便一直陪在儿媳身边,刚才还与欣娘说了宫里给了姑爷多少赏赐的事。”
“就没说都尉府还想给她安排个姐妹的事?”佩二娘冷笑。
婆母这冷不丁的话孔欣吃了一惊,她瞧了无事人的小姑子一眼,朝婆母摇头,“欣娘没听说。”
“你
坐下,和我好生商量一番,指望你这个心里没什么成算的小姑子能作甚?就是有人欺到她头上来,我看她连哭都不知道哭……”佩二娘气喘如牛,拉着儿媳坐下忍着怒气道:“都尉府的那位守泽夫人想把娘家的女儿,那个叫卫姣姣的嫁给我们家姑爷,被苑娘跪着驳了回去,这事我们家是拒了,跟前是没事了,可守泽夫人那个人就是二十来年没见了,我也知道她不会善罢干休,往后我们家要难上一段时日,你也跟你娘家那家透透气,我这两天也回你外祖父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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