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着,眼睛移到了女儿身上,一言不发。
“是守泽夫人的娘家的女儿啊……”苏苑娘慢慢地想,转回头与母亲道:“常伯樊说是做媒,娘亲,这是想当平妻吗?”
佩二娘板着脸,努力遏制着胸中的怒气点了下头。
“是了……”苏苑娘抬头看了看天色,把手伸手了常伯樊,“礼已备好了,大当家,我们过去罢。”
想来守泽夫人是比她早一步知道常伯樊今日封侯的事了。
“苑娘……”女婿起来牵了女儿一起身,佩二娘喊了女儿一声。
苏苑娘回首。
佩二娘淡淡道:“天大的面子,也大不过我们家自己的日子去,你记着了。”
苏苑娘先是一愣,尔后她朝母亲缓缓点了点头。
人尽可夫,父一而已。
父母亲早早就说过,人就一辈子,过不下去了就回家来过,她父母亲一生从不敢懈怠,图的就是保住个给儿女退回来的家,前世她的父亲拼着病体也要回都城,就是想为她谋求一条最后的退路。
她苏苑娘的父母亲,一生铮铮傲骨,至死都没有让她求过饶,她也不会。
“记着了。”苏苑娘这厢并没有把守泽夫人的打算太放在心上,她并不着急。
哪怕常伯樊有二心,她都不会着急,何况他的心在她身上。
苏苑娘挽着常伯樊的手臂一路朝章将军夫妇所住的大屋走去,一路她若有所思,常当家见她想着事也未开口打断她的思路。
苑娘是个慢性子,脑子也有些慢,许多事情她需慢慢才能想得明白。
不过慢是慢了一些,一旦她想明白了,她想得比谁都会透彻,那种透彻独属于她,连常伯樊也不能影响她丝毫。
常伯樊有时甚怕她心思太独,他摸不准她
,有时却甚是迷恋她的这份独特,从遇到她的那一天起,他心悦的就是那个从来与人不同的小娘子。
“当家,”苏苑娘理清了常伯樊话中所说的意思,抬头看着路,见离大屋还有些距离,便与常伯樊道:“等会儿你去忙你的,我和守泽夫人说会儿话。”
人已带着见过常伯樊了,想来守泽夫人也不会绕过她这个原配不提那卫家贵女的事,守泽夫人今日若是要提,苏苑娘也想好了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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