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还行。”
“爹,您早料到了?”
“章齐又不是真缺心眼,他就是习惯了不把他之下的人看在眼里,以为人是死的,会等着原地听他吩咐,”德和郎穿鞋穿得并不顺利,长子这厢把灯亮起来了,他才得到顺利穿好第二只鞋,“他从小就是被那位当杀手锏培养的,做事第一个态头就是想大局,等他想起细节来,哼……”
等着原地听消息的黄花菜早不知道凉成什么样了。
苏谶给长子说着那位都尉府长官的脾气,“你以后要是跟他有交道要打,千万别被他唬住了,他那神神叨叨的,其实有迹可循,没那么唬人。”
耳里听着嘴里不停念叨着的父亲的话,苏居甫心下一松,快手快脚穿好了衣裳,过去帮他父亲穿,“您跟他也是老相识了。”
是老相识了,只是一个重权在握,一个跟个求人的叫化子一样等在门外听消息,暗暗希翼这次能得到帮助,苏谶心头稍有点悲凉,但也知这是他的命运造化,他苏谶时也命也,早早注定只是一颗众人斗法落败之下的棋子。
“没有情面可言的老相识,”苏谶摇摇头,道:“这次他们是看在你妹夫的面子上,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要记住这个,我们现在帮你妹妹和妹夫,不仅仅是因为她是你妹妹,也是为了我们苏家的以后。”
“孩儿心里有数。”
“我好了,你穿好鞋,我们出去。”苏谶轻拍了下长子的手臂。
他疼爱幼女,自是不必说,但她与她丈夫绑在了一起之后,他这父亲为她做的也不再是那般单纯。
苏常两家是绑在一起了,常孝鲲以后立的稳,他长子指不定还要靠妹夫提携带挈着,他们父子俩何尝不是为自家奔波。
苏谶点破,也是不想长子对妹夫有居功至伟的想法,最好他脑子里是彻底没有这个念头,如此方能不从平日的言行中带出歧视和施恩来,舅郎两人往后方能走得长远。
他们出去,就见都尉府副长官鲁长胜身着戎装坐在一匹雄壮的大马上,见到父子俩出来,鲁长胜翻身下马,朝苏谶拱手,“德和郎。”
“鲁将军。”苏谶拱手。
“借一步说话?”
“请。”
到了旁边,远离了那群身穿都尉府卫服肃容以待的卫郎们,鲁长胜道:“我们大都尉之前派人去和接你女婿的人接应了一番,小常此次进都那是相当凶险啊……”
那是,家当都没了,苏谶苦笑,“唉,能留着一条小命,也是不幸中的大幸。”
“大人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