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苑娘从她们嘴里听到了两辈子都没听过的好话,末了,她拿这事她做不了主的话作了搪塞,在膳后不久,赶在常伯樊回来之前送走了她们。
常伯樊回来身后还跟着六公和其子太白两人,他一进府就让人去知会主母摆膳,苏苑娘这才知道他中午连饭都没用,等她过去,一到门口就听六公苦口婆心在劝,道:“这是老祖宗给常家打下的根基,我们这些老辈的没用,没守住祖宗家业,你是最像老祖宗的,你做不了我们做不到的事情,我们是拖了你的后腿,可不为着我们,就是为着老祖宗,你也得为常家想一想,老祖宗护了我们百年,六叔公但愿你也能像老祖宗一样,往后常家子子孙孙说起你们来,也是知道祖上也是出过人杰的。”
“叔公过誉了,伯樊是寻常之辈,岂可与祖宗比肩?一如伯樊此前在大家面前所说,伯樊还是常家子孙常家人,不过是才能有限,能尽之责不多,此番进都往后也不知何时能回老家
来,不如把家业交给更可靠之人打理,也算是伯樊为家族再尽一点心力……”对着追上来的六公,常伯樊又一番不咸不淡的推托,说着他看到门口步入了一袭丝裙,说话的脸上便柔和了下来,朝门口的她道:“苑娘,六叔公和太白叔来了。”
“见过六叔公,太白叔……”
“当家媳妇多礼了。”
说话间,常六公没动,常太白却是站了起来,抚须朝苏苑娘客气道了一句。
苏苑娘微微垂头致意,走到了常伯樊身边。
等她落坐,常伯樊转过头去,接着此前的话道:“伯樊也说了,这事不急,大家商量商量,先推几个人出来,伯樊也好做考量。”
常六公见他话咬得这般死,便转过头朝苏苑娘看去,只见苏家女这厢半颔着首垂着眼睛看着桌子的角安静听话,并无说话的意思。
这小夫妻俩,男的沉得住气便也罢,毕竟是打小就出去走过江湖,只是这妇眷,怎地也跟铁墙铁壁似的钻不透,油盐不进。
常六公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在常府用过膳后,一出门,他就对长子肃容道:“这担子我们家绝不能挑,你也别打这主意,这不是你,我们家能染指的。”
“父亲放心,”常太白心中有数,他家就出了他弟一个九品芝麻官,想镇住常家这门家业那是不可能的事,“太白知道家中要是能成势,也是下一代的事了,我们这辈也就只能给他们打打地基了,这事我和太新之前谈过,我们兄弟俩对主家的事,和您对主家的看法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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