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谦词,或是不想承认,嘴里是应着是,其实心里是不信的。
关于常伯樊是为了她爹爹对她好的事,苏苑娘也听说了一些,还有自诩为热心的大娘真诚地告诫她让她防着一点,心里要有数,要把人看紧了,府里的银子要管紧,莫要等那事情发生了,再来追悔就来不及了。
苏苑娘也是认真听了,回了大娘她心里有数。
她觉着大娘的话有一半是对的,银子一定要管紧了,她这次把银子都塞给娘亲去买大屋子了,手里没什么银子了,还她要给小娘子攒座大屋子,再添些铺子银两,银子要重头攒起,很是不容易。
之前有那么多,还是托了常伯樊的福,管户部要到了银子,她也分到了不少。
那大娘当着面是如此说的,但见她应得甚是认真,那郑重其事的模样着实有些傻,心里又有些好笑,回到家里就与家人道:“那傻婆娘,样子看着还好,但人真真是有些傻的,我不过是说了两句场面话她就当真了,感激我感激得不行,我走的时候还朝我行礼道谢来着,哈哈,真真是可笑。”
她不过是想搅和搅和一顿,瞧瞧热闹罢了,那有钱人的死活,干她何事。
她的二女儿在侧听着,见家里人有好几个听着听母亲一说也跟着嘲笑人家傻,连自己兄姐也跟着附和,她欲言又止了两番,但母亲着实不对,末了忍不住轻声道了一句:“娘亲,人家对你恭恭敬敬,心存感念,想必是领了你的真情的。”
人家存了真心,实在不必背后笑话她,把真情真意当是人家的发傻。
“什么狗屁真情,值几个钱?也叫见她把她的银子给我一点啊……”她母亲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人家也只是嘴巴上说得好听而已,你还小,不懂,说她傻我还是抬举了她,我警告你啊,别学这种人,她是命好,有个好爹,你要是这么傻,以后出去了被人吃了,可别怨娘家人不管你。”
她大姐在旁立马刮了她一眼,接道:“就是,自己几斤几两都不知道,还说起了娘来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所谓。”
她娘一听,心里顿时一阵窝火,一巴掌就朝小女儿脸上打去,怒道:“连你娘老子都管说,惯得你,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都不知道这家里饭是谁给你吃的,我养条狗都比你听话。”
“娘亲……”二女儿被母亲打了个措手不及,手抚着脸,眼睛含泪发愣地看着母亲,而她大姐则在一边拿手掩了嘴鼻,撇过脸,兴灾乐祸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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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常伯樊忙过朝都城发货事宜,离他的小儿们的百日也不过十天了,常府这厢动静一日比一日大,有些离得远的族人在接到请帖后就起程来了临苏,陆续有人住进了常家客堂。
客堂去年年初因他们成亲之事修葺过一次,这次只要打扫打扫就能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