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就极听长辈话的苏苑娘一听,连忙颔首:“是了,苑娘听的。”
苏苑娘自是不会不听长者之言,是以等到常伯樊回来,她还在吃着药,不过她知道自己说服不了世叔,便叫常伯樊去劝。
“叔叔把我当小儿,一点小碍他都会当成是重疾,委实是过于担心我,”苏苑娘如此劝自家大当家道:“常伯樊,你是大当家,又有担当,平时又极担心我,叔叔平时都看在眼里,他是信服你的,你去说了叔叔就会当话听了,会放下忧虑的。”
她倒是极清楚她世叔的心思,但对他就有点不太了解了,常当家看着苑娘微微一笑,道:“可在为夫心里,我的忧虑却是比世叔的那点不足以为重的忧虑要多千千万万,非车载斗量不能计也,苑娘为夫所托此事,恕为夫这次不能照办。”
常伯樊说的话正正常常,苏苑娘听了却是莫名脸红,脸蛋儿一下子就一片绯红,半晌方按捺住那股不知从哪儿钻进来的羞赧讷讷道:“那,算了。”
实在没那么严重,但他都说了不想去办,那就不办,算了,她也不能仗着他对她好就非要去勉强他违背他自己的心意。
苏苑娘一心一意想给孩子们喂奶,可她一提起此事就会莫名败下阵来,虽说世叔与常伯樊都没有明着说出来,但她心里隐约间有点明白了他们不想她喂孩子们奶。
常伯樊甚至一回来没两天就把前面两个奶娘换了,还跟她说等到再过三个月,就会寻到更好的奶娘来换。
苏苑娘当时都没多想,直等到胡婶子来看她,悄悄跟她说让她放心,姑爷绝不会让奶娘占了小郎君和小娘子的好去,她方才恍然大悟。
她没想到的事,常伯樊想到了。
他计较得历来比她多,想得比她周全多了,她还是缺了一根筋。
上辈子若是有人跟她指出,还跟她说常当家的人心险恶,俗不可耐,苏苑娘还真会当他是想多
了,但她真够了真正的人心险恶,对这个一心护着她的男人做的任何事情唯有相信两字。
苏苑娘见过前面的那两个奶娘,那两个奶娘在她面前很少说话,等到胡婶子跟她说过,苏苑娘在她走后坐着静心想了想,等到常伯樊这日带着她送去都城的箱子去码头送人回来,就与常当家道:“常伯樊,你说不是跟前面的奶娘她们敲打过不要在我眼前乱说话?”
她们不在她面前多嘴,但不可能在下人房那边不多嘴,胡婶子跟她提了几句,再加上她对她家当家的了解,苏苑娘很快就推出了她家大当家在离家前肯定敲打过奶娘们不要在她面前多嘴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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