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当真?”有那心急的人迫不及待出声,紧追着他的话后道。
这族人话一出,一直谨慎未出声的常六公怒得抄起手边茶碗朝这人砸了过去,老人干涩发紧的声音在大堂里怒然响起:“你也不撒泡尿看看你什么鸟样,你守得住吗?啊,这些年怎么过来的你们不知道?你们以为是户部不给我们常家银子吗?上面在虎视眈眈,好不容易出了个讨得回银子的当家,你们是想要常家亡吗?鼠目寸光的东西!”
常六公说着两眼发白,人往后倒,被家里的孙辈赶紧扶着顺气,小孩儿嘴里急道:“祖父,祖父,您别生气,可千万别气坏了身体……”
常六公咳嗽了几声顺过气来,奄奄一息半身靠在小孙儿的身上,无力道:“那几个老的,我也知道你们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但这个时候你们不说话,你们以后就什么都没了,你们那些个后辈是什么德性你们心里清楚,等到那树倒猢狲散,他们也就讨饭的命了。”
有族老闻言脸色难看至极。
这厢,最为年长的常文公叹了口气,两手对着往袖内拢,开了口:“你们六公公说的对,你们什么心思,我们这些老的心里都有数,可盐矿到底是本家的,历来是本家在守着,他们家多得一些本是应该,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让出来也不合规矩……”
他说到这,常伯樊朝这暗指他提出不合规矩来的提议的老家伙看去,微微一笑。
常文公垂眼看着袖子,当作不知道他看了过来,“这些年孝鲲确也是为我们做了些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大家也多体恤体恤,他也不容易。”
“可本家占了一半,要银子本来就是他们家的事,这些年没给我们分红本就是他们家的过,作些许弥补本就应该,”有人旧话重提,把之前吵得不可开交的话又说了一遍,“总不能坏事大家一起担,好事就他们家一个人享吗?”
“对对对。”
堂里密密麻麻的人群当中响起了接二连三的附和声。
这厢又回到了之前他们吵将的话来,本家大当家的那一大通火只烧出了方才片刻的安静,仿如鬼打墙一般。
“让吧,我看可以让,”一直作壁上观,坐在族老们下首的族中祭师常通公突然睁开了闭目养神的眼开了嘴:“今天人到的很齐,也没两家不来的,也难得,我看趁人到的齐不如就今天表决一番,大家写个签,赞同的写个可,不赞同的写个否,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把这事定了我看大家回去也安心。”
他这话一出,那几个族老顿时每个都鼓大了眼,朝他看了过去,其中以文公为最。
他们几个老的心里很清楚,本家这个
不知道手里藏了什么本事的年轻当家已尽了全力守住常氏盐井,他一撒手,这族里没一个守得住的,就是到时候以上贡去跟人讨好,他们分的银子能有今日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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