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亲戚们当下哗然,一个两个飞快退到了一边,不想再趟这场浑水。
“你,你这是想逼死我这个老婆子啊……”
眼看她是真疯了,老寡母始料不及,见势不妙拍着大腿眼看就要哭叫起来,却见儿媳妇这时朝她流着泪却一脸的似笑非笑,道:“娘,您非要鱼死网破,什么都捞不着吗?我死了,对您有什么好处?您以为大当家的和您面前的当家媳妇是傻子不成?您心里难道没点数,当家媳妇愿意给这银子,是看在我的脸面上!我的脸面上!我辛辛苦苦在外面替你们常家挣的脸面,不是你们那个在外面偷人的儿子常孝嶀!”
李兰淑愈说愈大声,末了两句就似是在咆哮,她说着抽着自己的,拍打着自己的胸口,那仿如困兽自戕一样的绝望嚎叫便连站在一边的凶悍护院听着也不禁为止心颤动容不已,大堂当中有那心软一点的妇人听着,再看她一身无法言喻痛不欲生的痛苦,当下眼眶就是一热,心里好似也跟着她一道疼了起来。
老寡母也被她这疯了一样的举止吓到了,一屁股坐到地上,拍着地砖哭道:“我这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
“呵呵,”闻言,李兰淑笑了,流着泪朝她笑道:“要怪就怪您那个好儿子罢。”
“此事
就定了,等当家的回来我跟他商量好数目,你就过来拿银子。”苏苑娘开了嘴。
“那谢过当家媳妇了,”李兰淑回过头来,面无表情看着苏苑娘,“我先带她们回去了,多谢您的好意,李兰淑心领了。”
只要她还活着,有朝一日她会回报的。
李兰淑亲自去搀扶了老寡母起来,带着来时汹汹,走时已有些怯怯了的亲朋戚友走了,屋子里只剩下了吕兰芬和她带过来助阵的家嫂未走。
“大当家还以为这家人不好对付,一早叫了人叫我过来,没想到人不可貌相……”吕兰芬说着颇有些不好意思,“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你了,当家媳妇比以前还要厉害些了。”
“我家大当家上你家找你去了?”苏苑娘一听,讶异道。
“是,你不知道?”
“没和我说。”
“哎呀,”吕兰芬觉着自己说漏嘴了,但来人也没说她要装作不知情呀,她握着嘴轻拍一记,自责道:“看我这嘴,乱说话。”
“嫂子不必,”苏苑娘看着笑了,她莞尔一笑道:“嫂子有心了,今天劳烦你过来帮苑娘的忙了,还有这位嫂子,谢过您。”
被她施了半礼的吕家家嫂忙不迭后退一步回了一礼,“哎哟,哪当得起,常当家夫人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