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知道了。”孙掌柜的犹豫了一下,还是秉着为东家尽心道了一句:“可他们人多……”
“人多啊?”常伯樊笑了一声,抬眼朝老掌柜的看去,“可银子还在我手里,这常家手里的盐脉他们若是想断在我手里,我还真有那个本事把它搅断了。”
常伯樊把看完了的帐本放在桌上,与老掌柜交底道:“不要着急这事一天就能了结,我会让他们早晚知道把手收回去。”
不知为何,苏苑娘从他的嘴里听出了杀气腾腾来,眼睛不由一瞪,朝常伯樊看去。
常当家的这厢恰好朝她看了过来,苏苑娘眼睛瞪得更大了,朝他说了心里正在想的话:“常伯樊,你要收拾他们了?”
常伯樊顿时一怔,还未等他说话,只听她小小地欢呼了一声,“太好了。”
不用她吹枕边风他就要动手了,苏苑娘忍不住面露欢颜,“常伯樊,你好好的,嗯,好好的收拾他们。”
常当家愈听愈是好笑,摆手叫孙掌柜的出去,“掌柜的且先去准备一下,等会儿你我一起用完膳就出门。”
“是。”孙掌柜这厢也是好笑不已,但不好在主人家和主母面前笑出来,只得强憋着笑出了门去。
常当家和孙掌柜还有要与他们一起去族堂的都卫府三人用过膳,叮嘱了妻子回去睡个
回笼觉,早早就和孙掌柜的出去了。
苏苑娘没睡回笼觉,而是去了父母的客院。
苏谶夫妇这厢也醒了,正在他们住的小客院的小正堂里用早膳,这厢天将将亮,见到女儿来了,佩二娘道了一声:“不是说你起了送走人还要睡一阵儿的吗?怎地过来了。”
“苑娘睡不着,”苏苑娘这厢粉色的脸蛋比小正堂里正在亮着的油灯还亮,“常伯樊去族堂见他的族人去了。”
这去见他们家那些个个都不好对付的族人有甚好高兴的?佩二娘讷闷道:“那些人只会围着他多要银子,你高兴甚?”
“常伯樊说他们若是贪得无厌,他就要动手了。”苏苑娘紧贴着朝她招手的爹爹坐下,兴高采烈和娘亲道:“娘亲,他们肯定会贪得无厌,常伯樊也肯定会动手,太好了,我还没吹枕边风呢。”
“说的什么话?”苏谶一听,连忙伸手轻敲了她脑袋一记,板着脸道:“小娘子家家的,不许说没教养的话。”
“哦。”苏苑娘连忙点头,“那苑娘以后不说了,就在心里想想就是了。”
苏谶正要训她,却见夫人白了他一眼,“夫妻一体,说说枕边话怎么了?你还想他们当那枕边话都不说的夫妻啊?”
夫妻夫妻,既然结为了夫妻就是夫中有妻,妻中有夫,岂是能分得开的。
是这个道理,苏谶心想也是,朝训话的夫人讨好一笑,转头对家中小娘子道:“也罢,你心里多想想,嘴里就不要说给别人听了,那些人只会听出坏意来,我们不理他们,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