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一半,苏居甫突然搁下筷子,问道:“家里可有酒?”
苏苑娘不知兄长为何突为此言,看向了嫂子,孔欣见状,叹了口气:“让你哥喝点。”
“奴婢去拿。”三姐是个灵光的,见此不等娘子说话,便转身拿酒去了。
最近来家里的人多,还有些送酒的,家里留存着不少酒放在地窖里,三姐挑了瓶只有三两酒的小酒瓶拿了过来。
她倒酒的时候,苏居甫忍不住瞪了这丫鬟一眼。
如若不是他知道三姐是他们家的家生子,他都要以为这是常伯樊家家养的了,跟姓常的一样身上长满了心眼。
为此苏居甫更是郁闷,埋头一连喝了三大杯,一会儿的工夫把一瓶小酒喝下去了一半。
“哥哥怎地了?”苏苑娘见到,远离了满嘴酒气的兄长,朝长嫂那边靠了过去。
孔欣就势揽住她,叹了口气
,摸了下小娘子柔柔的小脸蛋,道:“你来了也没多久就要走了,你哥哥他心里有些不好受。”
原来如此,苏苑娘瞬间明了。
她不是不懂离愁,只是心里想着她肯定会和哥哥还有爹爹娘亲一家人团聚,是以便没想那么多,嫂子一提醒她就知道了,点点头道:“苑娘知道了。”
孔氏看着她,“苑娘也不好受是罢?”
那倒没有,苏苑娘偷瞄了瞄又喝了口酒的兄长,回过头和嫂子颇为羞赧道:“苑娘没有,等回去了,苑娘把苑娘的银子给娘亲,回头呀,娘亲在都城里就能买大宅子了,就能和你们一起住了,且哥哥和常伯樊一道多用用力,宅子一买好,爹爹娘亲就能回都城住了,常伯樊就能带我来找你们了,我们一家人就能在一起了……”
“想得倒美!”妹妹跟夫人嘀嘀咕咕,一脸的憧憬,敢情是想着这呢,这小没良心的才无动于衷,他这妹妹脑瓜子从小就与人长得不一样,没想成大了大了还是这般的可爱可笑,这厢苏居甫啼笑皆非,道:“你上下嘴皮子一动,就以为能成事了?”
“可我有银子了。”
“银子能顶多大事?再说这是银子的事吗?”
“可银子也是有用的。”至少能买宅子。
“你这是嫁了常伯樊,脑子跟他都长得一样了,脑袋里都是银子银子。”
苏苑娘不是学的常伯樊,但听着还是甚高兴,笑容满面颔首道:“我和他像也是应该,我们是夫妻。”
不像上世一样,无非是一对貌合神离的假鸳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