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有朝一日他能升至金銮殿议*政,苏居甫自认不会比此时就在金銮殿中那些面对皇帝陛下或敷衍或沉默的诸位大臣高明几许——哪怕他如今尚只是一介小典使,只管着些许事和一些人的命运,只身在这个位置上,他也已有许多的不能说与不得已。
“放心好了,为兄明白。”见妹夫似是惭愧不安,这厢心思如铁石压心般沉重的苏居甫到底是笑了,道:“到时候陛下问什么我就答什么罢,掉脑袋就掉脑袋,反正到时还有你陪着我,苑娘到时候哭丧也只需哭一场就能了事。”
他这妻兄一放浪就开始百无禁忌了,常伯樊都有些后悔他刚才所出之言了,闻声连连朝妻兄拱手告罪苦笑道:“是伯樊的错,兄长莫说了,我与苑娘还要一道长命百岁的。”
他可是想与他妻儿一道好好活下去的。0
第262章
苏居甫立马自掌嘴,轻拍了嘴巴一记,“是了是了,这大好的日子为兄也不知道说点吉利话,为兄之错,为兄之错。”
常伯樊也不甚在意这些个,闻言一笑带过,挥手请妻兄入座后,与妻兄低声商量后面种种情况的应对之事来。
常当家是个万事喜欢做在前头的,苏居甫亦如是,凡事喜欢多做准备多琢磨,郎舅俩人这一点极其相似,便你一句带我一句把能想到的种种可能皆拿出来说了几句,这一番话赶话的谈话下来,两人虽碍于地方不对没在话语当中一一把话道明,但还是通过心领神会就许多事情达成了共识。
这厢门口放哨的兵卫只听门内嗡嗡声不停,跟苍绳萦绕于耳似地挥之不去,其中一人趋大风迎面吹来的间隙,趋势偏头往门内那边看了看,瞟了一眼堂内之人。
副将看好的人怎生跟八婆一样地碎嘴,这嘴巴打副将一走就没停过,小兵暗中哼嗤了一声,随即回过头去挺起胸,目不斜视气宇轩昂精神百振手持长矛站岗。
两人说着话,也不觉时间难捱,中途还吃过兵将送过来的都尉府伙食,满满一海碗的炊饼,常当家中途歇了半盏茶方把一碗送进了肚中,苏居甫吃到一半肚子已是撑着了,但一见妹夫还往肚中塞那剩下的,一想上次接妹夫时妹夫的惨状,苏公子没作多想,揉揉肚子,又把那半碗硬生生强塞进了肚中,吃到末了他已有些食不知味,把碗中最后一口浓汤咽进口里后,苏兄刚想张口说话,喉口的汤就往嘴里喷,吓得他连忙闭住嘴,打了好几个嗝才强行止住了反胃。
郎舅二人一时皆没说话,等歇过一阵,常伯樊长出了一口气,回过头朝妻兄苦笑道:“兄长,多吃点也好,就是吓也禁得住吓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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