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应该啊,近三十万两银子,就差着几两,这么一大笔银子,尚书大人不可能不过问,除非……”
“除非,他们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商量过了。”常伯樊接话道。
苏居甫颔首。
“这就是我想找兄长商量一下的原因,”常伯樊靠近了妻兄一点,压低了声音,“不知这是否是上面的吩咐?”
苏居甫顿了片刻方道:“为兄想不出第二个可能。”
“那这可是我献本的功劳?圣上想借此赏我?”常伯樊又道。
苏居甫瞟了眼他这个脑子非同寻常的妹夫,又轻点了一下头。
“那伯樊下面该怎么做,是走,还是等一等上面的意思?”常伯樊看了眼妻兄,嘴里停了一下方接道:“还是说我明天去都尉府走一趟?”
苏居甫听到他的话心里就是一跳,他这妹夫可不止是有谋,还有勇了,此厢苏兄不禁苦笑道:“你这个问我就问错了,我可能比你虚长几岁,比你在都城多呆几年,可我这胆子可真不能与你相比。”
他在衙门当中一贯地谨小慎微,也就对着苏家本家那行事有亏奈何不得他的族人方敢对上几句。但他也不是时时敢跟本家不对付的
,要择好时机不说,还要见好就收,不像他这看着温文尔雅,但说动手就动手的妹夫一样,那叫一个快刀斩乱麻,似是这世上没有他不敢起的心思,没有他不敢动的手。
他敢动护国公府的事已惊了苏居甫不说,向当今呈献本之事更是神来之笔,现在他要去都尉府打听消息不想坐着等消息的提议听在苏居甫耳里,又是让苏居甫好生一番心惊肉跳,但心惊肉跳之余苏兄亦开始见怪不怪,语毕又道:“这事得问你想不想去了,你要是去,我同你一起去。”
有事一起担。苏居甫少年来京一路自撑,自是知道像他们这等谋生之人最怕的不是那路途中的艰辛困苦,个人吃些苦头于他们来说无关紧要,他们最最怕的就是出了大事的时候没人一起同担那份压力,举目无亲,是以他没有那份估量事情轻重的能耐,但妹夫若是有这个决策力,他自当奉陪。
这些时日以来,小两口的恩爱被苏居甫看在眼里,他已视妹夫与妹妹为一体,为着至亲之人涉险在苏居甫心里是理所当然之事,但他这话听在常当家的耳朵里,让常当家的当即愣住了。
苑娘跟她哥哥长得不太像,他们两个人就眼睛处有些相似而已,这兄妹俩乍一眼看过去不像是那种长得很像的兄妹那般让人容易分辨,但陡然听到妻兄这句话,常当家突然间发现了这兄妹两人间极相似的地方来——他们对信任之人极为义无反顾,哪怕要做的就是那飞蛾扑火之事也毫不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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