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过片刻,他们就把护国公按在了椅子上站于了护国公身后,两人伸出一手按着护国公的肩膀,其动作甚是干脆利落不过。
吴英又一抬头,右侧一殿里就有太监端了水盆进来,很快走到了护国公面前。
“章爱卿……”顺安帝正要和满脸讥俏的章都尉说话的时候,眼睛带了护国公后尾一眼,看到了垂首恭恭敬敬跪在凳子一侧的常氏后人。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跪下去的,顺安帝忙着和护国公说话去了,还真是没看到,便道:“你怎么跪了?”
章齐顺着他的眼睛看过去,也是笑了,道:“你这后生,又不是你犯错,你跪的哪门子的人?”
说罢,他回头与顺安帝笑道:“陛下,您吓着这后生了。”
“嗯?”顺安帝漫不经心应了一声,“怎么成朕的错了?好了,你起来罢,别让朕说第二次。”
“是,谢陛下。”
“还谢啊……”章齐正要说笑两句,却见那后生似是软了脚,要手撑着地砖方能起身,他这起身之际,只见“啪嗒啪嗒”连着轻脆的几声,他额头上接二连三往地砖上连着掉了六七大滴的汗,差些连成了齐齐的一整排形成流水。
章都尉惊了惊,回头与还是一脸温和神色不变的顺安帝惊道:“您看看,快把人吓成什么样了。”
顺安帝扫了他一眼,回头朝那扶着凳子颇为小心坐了回去的常氏后人淡道:“你还没回答朕的问题。”
此厢,常伯樊咽了咽干涩的喉咙,看着腿回顺安帝道:“回皇帝陛下,是草民吓着了。”
“啊?”闻言章齐先是一愣,随即拍着大腿笑了起来,“我就说了,我就说了!”
“只要不做亏心事,在朕面前无需担惊受怕,朕不是不讲道理的人。”顺安帝淡淡回了一句。
常伯樊看着腿苦笑不已。
他哪里没做亏心事,小的不说,大的有关于眼前护国公的就有一桩。有关护国公府长陵庄园的事就是他着人放出去的风声,此前他还猜皇帝可能不知道此事,现在他连猜都不猜,只当皇帝已经知晓了。
没进宫之前,他以为当今今上是一个英明的皇帝,但再英明的皇帝耳目也会受限,民间事不可能都知晓,就跟乡间里种田的老汉以为皇帝顿顿吃的都是山珍海味,挑担子的扁担是金子做的一样,两者中间隔着千山万海,谁也不知对方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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