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上世具体死不瞑目的是她和她的父母,死无全尸的是他们的孩子,而这于常伯樊来说,已是家破人亡。
“你说什么?”她满嘴的死字,苏居甫暴怒起身,拍桌朝她怒道:“你一个妇道人家,管这些外面的事作甚?常伯樊没规矩,难道爹娘没教过你规矩?你好好一家的主母拿不起内务轻重,是个东西就往外搬,这好,常伯樊不教你,我教你,我告诉你,你只管当好你的家,管好的你的庶外,这外头的事情你一概不管问!”
“还有你,”苏居甫
转向常伯樊,更是怒不可遏:“我真是高看了你,你是个碎嘴娘们吗?什么事都要跟她说,一个大男人,拿不清事情轻重,就你这样还能护住妻儿?我看你护住你自己都难!”
苏居甫一阵邪火上身,说到底,他恨极了常伯樊惹了这么大个麻烦,最最恨的就是这人现在是他苏居甫的妹夫,一想这人要是真被弄死了,他妹妹怀着身子成了寡妇,苏居甫眼前简直就是一片黑,看不到丝毫光亮。
他本身就已是一身的烂事缠身了,岂有余力护得住妹妹一家?
思及此,苏居甫喉口又是一甜,连忙扶住桌子,这才没栽倒下去。
“哥哥?”苏苑娘奔了过来,“哥哥?”
听着妹妹的哭声,苏居甫定睛仔细朝前看了看,发黑的眼睛这才有了点光亮。他转头看去,见妹妹脸上已有了两道泪痕,看她惊慌失惜一派被吓着了的模样,苏居甫心里真是难过至极,他哑声道:“对不住,妹妹,哥哥凶你了。”
“哥哥。”
“好了,”不知什么时候孔氏回了屋,抱着不知何时也哭了的苏仁鹏走了过来,她脸上挂着强笑朝兄妹道:“都要过年了,你们兄妹俩说话好好说,看把仁鹏都给吓着了。”
“仁鹏没吓着。”苏仁鹏两只小手揉着眼睛,抽泣着否认道。
“我来。”这厢常伯樊也过来了,他轻轻拉开苏苑娘扶着苏居甫的手,见她不放,朝她摇摇头,好在他家苑娘还听他的话,见他又示意更松开了手。
他扶住了苏居甫,掉头问孔氏:“请问嫂子,家中可有酒?”
孔氏担忧地看着自家大公子,听到他的话才匆忙看了他一眼,又转回苏居增的身上,嘴里心不在焉回道:“有。”
“就不喝酒了,”很快她回过神来,勉强朝姑爷笑道:“他这几日往往很晚才回来,睡不到两个时辰就又去了衙门,睡的不够,今晚让他睡个好觉,他明天就好了。”
“就让我和大哥喝两盅罢,我看这两日衙门里出了事,我和大哥好好说一下,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不管事情大小我们郎舅俩也能商量出一个首尾来,您说可是?”常伯樊说着,转向了显然已被重压压得不堪重负,借题发挥迁怒这才就地宣泄的舅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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