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点过了,”常伯樊弯着腰,点头道:“东西前后都送了,我没来京前送过,来京后也是第一天就去了他府上,但人从来没见过。”
“今日你可能会见到,不过为了避嫌可能也见不到,不过没事,银子要到手是要紧的。”
“明天就休衙,那银子能支出来吗?”
“你想得美,”苏居甫白了他一眼,“年前批给你就是好事了。等正月过了拿着条子再去要罢,有那门道比你还厉害两分的人都要不到条子,这次如若不是几方人马刚刚好,还有人帮你向尚书说了话,你当一个只负责一方的盐运使就能张口把银子给你?”
“那敢问兄长,过了正月就能有了,不用等到二月?”
“拿了条子,
正月就能有了。”
常伯樊略松了一口气,“有个准信就好,那我也能向老家那边松点口气。”
凡事没有绝对,苏居甫说话也是个不会把话说死的,见妹夫谨慎,他心里虽叹然妹妹没有嫁给像他们父亲一样才高八斗的君子,但君子再清高,不能尊敬爱护妻子也是枉然,且世上皆多清君子清高全的是自己的名声,当他亲人就容易成那倒霉供养他的人,妹夫这种两手都沾满了铜臭俗气的人,世事皆自己一力担当的,倒也不失是一个好丈夫。
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占了一半也是好的,苏居甫这般一作想,倒也不觉得自己的这一欠着自己人情的相助是白帮了,与常伯樊颔首道:“你家的事随你怎么行事,于我苏家,你照顾好我们家苑娘就行了。别的事我不敢说,但这京里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会尽我所能帮你,先这样,我还要回应天府回差事,先走了。”
“我送你。”常伯樊先去开了门。
“自家人,别那么客气,下次我来。”把要紧事交待完能走了,苏居甫也没之前那些焦躁了,说话的口气比刚见到常伯樊那时要好了不少。
“还有一事要跟哥哥说,”常伯樊慢着半步跟在他身边,这厢说着话他眉毛已飞扬了起来,还跟着妻子一样的喊起了苏公子哥哥来,“昨晚家中请了大夫来替苑娘把脉,大夫说苑娘有喜了,我和苑娘要有孩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