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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苏苑娘用着早膳的间隙,其间孙掌柜求见两次不成。其后三姐磨磨蹭蹭地到了她跟前吞吞吐吐道:“娘子欸,孙掌柜说,孙掌柜托我来说……”
三姐闭着眼睛道:“姑爷再不去户部就晚了,我们家的银子就要飞了。”
事关银子,三姐痛心疾首。
苏苑娘忙向陪着她用早膳的常伯樊看去。
常伯樊神色如常,温和淡然如于世无争风流尽显的贵公子,便连说话都是:“无事,户部点卯点的晚。”
苏苑娘若是无事都是辰时起床,可她起的晚,并不是说她对户部点卯的时辰一无所知,她父亲不止当过状元,还曾因着状元郎的身份当过一阵东宫的侍从官,跟当时还是东宫的当今陛下去六部轮过值,这六部里的门门道道她不敢说悉然知晓,但在父亲身边长年的耳濡目染之下,各部这点卯的时辰她还是知晓一二的。
六部长官卯时上朝,俗称点卯,长官们都卯时到朝上了,六部就是那上不了朝廷小朝的小官小吏也是卯时都要到衙的。
她可是辰时起的,与卯时里外里多了一个时辰,且这都辰时中了,再晚一点,这上午都要过去了,常伯樊说户部点卯点的晚那真真是再是睁眼说瞎话不过。
前头常伯樊若是有事在身,就是想和她再多说几句也还是说两句就走了,苏苑娘未想这次他居然走都不走了,干脆留了下来,是以一听三姐说他还要事在身,她这厢也是呆住了。
这可是跟户部的银子,临苏那边还在虎视眈眈在等着挑他们的刺呢,他们的孩子上辈子说是他们家的族人害的,但说是他们一起群起而攻之合谋害死的也不冤枉他们,苏苑娘一心想这个神台瞬间一片清明,抬眼就朝常伯樊看了过去嘴间快快道:“常伯樊,你快去要银子,等要到了临苏那边没话说你我的不是,我才能好生养胎,若不然没了银子安抚,他们只会一桩接一桩地生事,到时候你我孩子都不得安宁。”
若是可能,苏苑娘一分一角的银子都不愿意给他们。但常氏盐伯自接管临苏所有的井盐以来,整个有关盐井的进银皆是全族每家皆分,这是常家立家成势封侯的根本,就是没了户部的银子,常伯樊就是自己去寻摸银子也得分给他们维持住这名声,把家当起来,这是她与常伯樊改变不了的事实,现眼下户部有银子,那还是赶紧要到手,安抚住了眼前才有寻思下一步棋该怎么走的可能。
常伯樊本想上午好好呆在家中,下午才去户部,他都想好了跟户部的官吏告罪的措辞,他不是没做那打算,一听她急了,他皱眉看了那多嘴的丫鬟一眼,转头朝她温声道:“苑娘莫急,我下午就去,若是去晚了,我会跟户部的人赔礼道歉,你且放心,这碍不了什么事,这年关关头,他们自己也忙得紧。”
苏苑娘更是急了,“可我们现在不是那能让人等的身份,你晚了去道歉,凭白的让人对你心生芥蒂,凭白让人说你,这又何必?你不要去做那让人生生侮辱你的事情,你在外已受了许多的委屈了,你莫要去晚了,你赶紧的吃吃饭,去替我和孩儿要银子罢。”0
第20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