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苑娘错愣住,“哥哥要去哪?”
“回家。”
“怎地不在家用膳?我让明夏她们都备好了,现在抬上来就可以吃了。”
瞧妹妹急了,苏居甫把靴子往上速速一拔,笑道:“今儿哥可过来就是来跟你们说事的,不是正式拜访,回头我带着你嫂嫂和侄儿来才是。我就不在你这里吃了,你嫂嫂这几天神魂不定的,我在家呆的时辰也不长,早上我已答应过她说早点回去和她还有你小侄一家人好好用顿晚膳,不回去,她就又要担心了。”
“是了,”苏苑娘一听就点头,“嫂嫂这心中肯定还没安下来。”
她也就不打算留兄长了,走到他面前道:“那苑娘送您。”
这妹妹,说什么她都听,心地善良干净没有杂思。苏居甫这心里是欣慰有之,担心却更甚,一时之间他心中五味杂陈,朝妹妹望去的眼里满是怜爱。
但愿命运能厚待她,能遮住她的眼,不让她见到太多人间丑恶,而那些丑恶也不会去伤害她。
可苏居甫这一步步走来,早就不信芸芸之中那不可捉摸个人无法进行猜测控制的命运,他信的是那种能经自己掌握住的命运。
是以等妹妹送他到后院的门口,他就拦住了她,让妹夫送他出门,在行至前院大门的路中,他与常伯樊道:“明日去拜访的事,我早早就没做让你们嫂子跟着去的打算,你可知为何?”
“伯樊不知。”常伯樊坦然道。
“不瞒你说,你嫂
嫂跟护国公府那边当家的两个有点交情,但跟本家那边是交恶的。”苏居甫淡淡道。
常伯樊顿了一下,道:“敢问兄长,是何种交恶?”
“你是苑娘的丈夫,苑娘在我家的宝贵你是知道的,在我这里,你我就是一家人,我也不妨把缘由跟你说了。当年本家欺我年少无靠,想收回我们家在家族当中的分银,但当家的那几个男人不好出手,就让内宅的妇道人家欺我辱我,经她们的嘴,我一会儿是拿着苏家好心给我的分银寻花问柳的浪荡子,一会儿是不尊师长忤逆长辈的混帐子孙,好在你们大嫂家的人信任我爹和给我们两家拉媒的恩师的品性,把你们大嫂嫁给了我,可等她与我成亲后,随我来京上门给他们请安的时候,那天本家内宅的几个妇人就拿着这些事在你们嫂子面前说嘴,你们嫂子当时护我之心急切,怒上心头就与她们闹翻了。”说及当时的情况,苏居甫嘴边起了笑,“你们嫂子英勇,带着她奶娘,两人战了一屋子十几个的魑魅魍魉,居然也没落太多下风,当时也撕烂了好几个的嘴。”
就是她自己也没讨着太多好,脸上身上皆挂了彩,头发也被人生生拔走了好几串,头发都冒出了血,就是这事过去了好几年了,苏居甫想起心中也隐隐作疼,但这不便与妹夫多说,他略过了这些,面容一肃,与常伯樊接道:“这事我跟本家较了个真,后来被几个长辈联手压住,护国公府里的那位伯公大人也发了话,让我们一家人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这事就被当作没发生过,我跟本家还是正常人情往来,有什么事他们请我我也去,但从此我就不让嫂子去本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