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让你们自己去,而是前两家情况复杂,我不放心你们自己去。”若是有什么意外,他还能挡一挡,苏居甫不想让对苏家情况不明所以的妹夫妹妹自行去拜访,那跟狼入虎口无甚区别,倒是外祖家没什么事,但偏偏是最后去的,“外祖父母家倒是我不跟着也能让你们去,但我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去了,也想趁过年之前去走一趟,还是我带着你们去罢。”
遂三家都需舅兄带领。苏家父子的禀性常伯樊心中有数,自知这父子俩如若自行做了什么决定,绝计是为着他好,他背后的苑娘好,是以在苏居甫的话后便点头道:“伯樊知道了,一切听兄长安排。”
见他点头就应是,没有迟疑更没有疑惑,那拿得起放得下的果决可见非常,苏居甫对父亲这择婿的眼光也是叹服。
这妹夫也是太强了,性格强,手段也强,真不知他这傻妹妹能不能镇得住拿得下。
苏居甫因着妹子把常伯樊当那洪水猛兽,但也不得不承认常伯樊这不拖泥带水的行事合了他的脾胃,点头展颜道:“每日午时我大概能从衙门抽身两个时辰出来,我差不多要走的时候就叫我身边的随平过来给你们送消息,你们速速往那边去就是,我们在人家门口汇合,到时差不多也是他们家里过了午膳的时辰,去了也不打扰,离晚膳也早,也不用着久留,说说话就能走。”
也就是对面坐的是他妹妹的男人,苏居甫才把事情说得这般的细,把他所知的一一道出,毫无掩饰遮盖一二的意思,“至于为何时间这么紧也要带你们去,一来是不能去的晚了,让他们有话要说;二来我身上有要紧的公务,还是抽空带你们去了,可见你们心之诚。切记,到时候说到这拜访,你一定要提醒他们,是你恳请的我让我带你们去的,要这么意思说出来,可知道了?”
苏居甫叮嘱的是常伯樊,但全神贯注听兄长说话的苏苑娘快了其夫一步先行点了
头,只见她快快点头甚是乖巧道:“苑娘知道了。”
苏居甫哭笑不得,转过头去与她道:“这话让你夫君说,你别说,去了你只管跟着我们身后,有什么我们自会处理。”
这是又要挡在她前头了。苏苑娘偏过头,看着兄长:“可进了门,不一会儿我就要被带到女眷那一边去了。”
该是她的事,不会少的。
自然她可以像前世那样,无论见什么人,不笑不动沉默到要走的那时就是。可那样的话,她看不到本来已存在的问题也就罢了,还会为家里滋生出一些因她的沉默带来的诸多事情,而她的家人们不得不为她去解决。
也是,因她的话,苏居甫不禁沉吟了下来,过了片刻方抬头叹道:“是我欠考虑了。”
他偏头,看向妹妹,目光柔和:“苑娘长大了。”
都知道想事了。
是啊,长大了,经一世才长大的,其中血泪无数,悲伤没有尽头。此时那些经两世还没褪去的悲伤还蔓延在她心口呢,苏苑娘朝温柔注视着她的兄长浅浅一笑,垂下了她那双因心口哽咽而难受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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