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人多,除去孔家的两个家人,常家的丫鬟家丁站了四个,孔氏见他们家的小厨房挤得很,问过情况后塞了一口肉给小儿,就带着小姑子去了招待客人的主厢房,与兄长和姑爷说道晚膳快备好的事。
刚进去,不等她与兄长寒暄,大门被敲响,孔氏转身就往门边走去,还没下房檐,就见到了进门的常家的下人几个,一看就不是她家的人。
孔氏失望不已,胡三姐却和常家的下人拿了姑爷的衣裳来,还有常孝嶀叫他们带过来的一些物什。
常孝嶀听到苏家这边出的情况,道天冷,给苏家抬了两筐炭,还叫了一对三旬左右的夫妻过来跑腿,给苏家暂用。
胡三姐一进门,就跟姑爷和她们娘子道明了嶀爷的吩咐,孔阐明一听此人是常伯樊的族兄,朝常伯樊拱手:“不愧是伯樊兄的家人,想得如此周到,阐明惭愧,惭愧啊。”
“哪里,同是一家人,相帮相助本是份内之事。”常伯樊说着站了起来,这厢一等到妻子眼睛看上包袱,明眸又朝他看过来,他就与孔阐明拱手歉意:“失礼多时,让兄长多有担待,容伯樊暂且退下。”
“快去。”孔阐明目掠过他那袭不合身的棉袍,恍然大悟,立马道。
等到苏苑娘朝他微一福礼,夫妻俩出门而去,常家的下人也行礼退出门外后,见屋中没有外人,孔阐明抱过喊他舅舅的苏仁鹏,跟妹妹亲切道:“以前只听居甫说他这妹夫德才兼备,只是受了些家累方才被困在方寸之地动弹不得,不得不与世同流挣条生路,今日一见,居甫所言不虚,你们这妹夫品性还是好的,称得上德字一字了。”
“是父亲给妹妹精挑细选的夫君,”孔氏看着在舅舅怀里老老实实窝着的小儿,温声道:“万事以德为先,父亲定是看中了其品德,才让妹妹嫁的人。”
人都是要亲戚的,尤其自己家的助力小的,定想找个能帮能用的。孔氏想着如她公公那般的大才,给自己疼爱的女儿挑选丈夫想必是从深远计,绝不只会单单草草了事只看目
前。
“不仅仅如此。”孔阐明看到的更多,但妹妹不是能细说之人,这厢他尤为期待妹夫回来与他好好说道说道了,因此他松了些口风,与他三妹应诺道:“等会儿我回去的时候我再去应天府走一趟,我与他们牢房的牢头相熟,我再去探探,一有消息我就给你送过来。”
孔阐明愿意为他的知音、兄弟肝脑涂地,但可不是个会向女人交待去向的人,这厢能向妹妹说这么多,纯是与常伯樊说痛快了还在头上。
等到常伯樊回来,丰盛的食物一上,他还看向孔氏,想让孔氏拿出酒来,这时却听常伯樊歉意道:“今日与兄长一见,常某三生有幸,本欲向兄长恭敬三杯,只是家兄还没归家,明日兄长还不得不为此奔波,今日伯樊就不向兄长敬这仰酒了,等到明日家兄归来,伯樊定要向兄长大敬三杯,与兄长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孔阐明这肚里的酒虫子将将上来就被常伯樊这话痛快地压下去了,这厢没有酒意不说,还觉得常伯樊是个清醒人,是条汉子,随即抬手回了一礼,道:“正是,等居甫回来,我们兄弟三个再好好喝几杯,到时候也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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