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见到他和苏苑娘还有些诧异,连忙请安不已,送过消息就急忙回去了,也没有坐下
喝水的意思,嘴里不停推辞说府里有事要回去忙,还道会把小娘子回来了的消息禀给护国公爷,孔氏留了阵客就把人送走了。
这护国公府的人一走,孔家就来人了,孔家来的是孔氏的嫡亲兄长孔阐明。
常伯樊打听到的,孔阐明也打听到了,打听到的还比常伯樊的更细致了一些。等与常伯樊夫妻俩见过面后他就仔细道来,原来应天府府尹不仅是请动了禁卫军的人相帮,便连自己也亲自前去找人了。
“府台亲自带了大批人马出城寻人,这般大的动静,这是必定要找到人才回的。”孔阐明安慰妹妹,“居甫是个聪明人,就是出了事也定会想办法等到人去救他,他这些年不就是这般过来的?三妹尽管放心。”
孔氏抱着怀中憨睡的小儿,朝兄长勉强一笑道:“我怕只怕刀箭无眼,他寻的又是那等穷凶极恶草菅人命的恶徒。”
“妹妹此言差矣,那凶徒再凶也只具莽夫之勇,”孔阐明对妹妹这妇人之见摇头不已,对妹夫却是深信无比,“居甫经过的险象不知几何,此前那比这更凶的杀人更多的恶徒还不是被他束手拿下。”
孔阐明是万般敬仰他这妹夫的聪明能干不过,他对他这不是同一个院子养出来的嫡亲妹妹相熟到今日的程度还是因着妹夫的缘故,如若不是与妹夫走动的多了,他还不定能明了他这妹妹的性情。
他这妹妹是有几分聪慧,但到底是女子,再聪明也难掩小家子气,只缠斗于一时之利,毫无远见,不见胸襟,更是拿也拿不起,放也放不下。
孔阐明不喜妹妹的见解,不以为然之意溢于言表,孔氏被他说得脸色更是惨白,这厢常伯樊脸上带着淡淡笑意口气谦和道:“阐明兄所言甚是,舅兄自幼来京自立,与天与地与人不知博斗过几番,他能走到如今,想必是智勇兼资,非寻常人能比。”
对苏居甫赞誉甚盛的孔阐明仿如找到知音,朝常伯樊投去了赞赏的眼神。
居甫兄家中的这位妹夫有点见识,果然不愧是老状元给女儿挑的良人。
“不过大嫂担心的也是。”孔阐明一点头,常伯樊笑容语气不减与孔阐明继而谦和道:“这外面之势瞬息万变,大哥又是大嫂的良君,再是信他智勇双全又如何?不到那亲眼看到人安然无事的那时,这心是怎么都放不下的,这愈是关心,愈是难减担忧心中惴惴啊。”
常伯樊所说坦陈不已,这些话经他的口所出来令人再信服不过,孔阐明听了点头不休,在长长一记点头后叹然道:“伯樊兄所言极是,情则深则意则切,是我偏执了。”
孔阐明对常伯樊佩服不已,便连在外跑了一天打听消息的疲惫也不见了,精神百振拉着常伯樊说话不停,孔氏见状出言留了他的晚膳,孔阐明想和常伯樊这位一见如故的表连襟多说说话,便答应了。
孔氏把孩子交给了奶娘,带了方在屋中一言未出的小姑子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