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的事要安排,去京里的物什还要细备,苏苑娘还临时想起了要给京城苏家几家与家里关系好的亲戚们备些汾州这
边的厚礼,也是花了不少心思。
一窍二窍开,三窍四窍跟着来,以前想不到的事现在能顾及到,接下来紧随的就是无穷无尽一桩接一桩的事。
好在常府现在她能当家,她吩咐下去的事,就是当日办不成,第二日也自会有好消息,不像前世拖了又拖,一两日能做成的事半月尚见不见到下文。
就在苏苑娘忙忙碌碌当中,前往京中的启程之日近在眼前,临走前,她被父母叫回去了一次,又抬回去了一个箱子。
这次常伯樊自带二十护院上京,还请了杨家镖局最精干的十二人护镖,苏家与杨家交情不俗,苏家给长子和护国公府还有本家带的礼就托给了杨家镖局,给女儿的,就是让她去京中打点的。
在苏府时,苏夫人不许苏苑娘打开箱子,让她回家再自己归置,苏苑娘回到常府打开一看,站于箱前久久没有动弹。
母亲让她带回来的箱子,一盒金圆珠子两盒银角,还有六套富贵不一的头面,自家的情况苏苑娘甚是明了不过,父母亲这次给了他们大半的身家。
仅是让她打点,就让她带走了大半身家——苏府得她一愚女,真真是毁家不已。
苏苑娘眼睛红红,让三姐她们去拿了个小箱子,她把金珠子和最为华贵的两套头面搬了进去,又把自己藏着的那些银票拿了一半出来放进了小箱子,写了一封让母亲替她保管好她的体己钱的短信交给了三姐,“明日到了城门口,你找个借口拖小半会儿把这箱子交给夫人,我会让姑爷停车在前头等你。”
三姐穿着她老娘特地为她去京城做的荆裙布衣,双手接过箱子,大咧咧一福身:“三姐明白。”
她咧嘴一笑,快活得不得了,苏苑娘看着她仿如清晨新盛开的小花一样的笑容,心中就如被拔开了云雾的晴空一样明朗了开来。
次日,汾州临苏城外送客亭,苏母含着热泪,朝远去不回的队伍不断挥手。
最后一辆马车也快要不见了,苏谶拉回她被寒风冻僵的手,叹了一口气,“夫人,回了。”
苏夫人转过头,把泪脸埋在了他的胸口,悲凄着叫了他一声,“老爷。”
自古离别不见时,年来一年又一年。
韶光易去,年华易老,此去经年,情何时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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