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要走,明夏就得取代她立起来了。
“想!”明夏喊道,喊罢方知自己的心思在娘子面前透露得太明显,当下面红耳赤,双颊顿时红得欲要滴血般赤烈。
“那先跟着招娣姐姐好好学。”
“是,娘子。”看娘子没有不悦,明夏一直纠紧着的心放松了下来,很是松了一口气。
她渐渐长大,跟娘子过来的这一年也算经了点事,以往不懂的事情就如拔云见日,茅塞顿开。
以往她总觉有野心的女娃子不是好姑娘,是不贞不洁,没有男人要,可弱又有何用?便连娘子
都要去争去斗方能立住脚跟,她为人奴者,岂有不进奋之道理?
她想当事。
身边丫鬟振奋,精气十足只盼着她吩咐事,另一个则悲喜不显,只顾埋头做事,倒不为外物所动。
这两个人,要是跟她一辈子的。
苏苑娘不敢咬定她们一辈子不会变,但也衷心盼着,往后的背叛当中不会有她们二人,也好全了前世她们那段你生我随的主仆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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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天黑得早,临苏城冬日夜晚的风,裹着河面的水气袭来,吹到人的身上,便是刻骨地寒。
天刚刚擦黑,飞琰院就点亮了灯火,苏苑娘喝了两盏浓茶,强撑着今日回来甚感疲倦困顿的身躯,在外面没传回消息之前,招来旁管事和两个管家,把府里这些日子的情况浅摸了一遍,又吩咐了接下来的一些应对。
公中安排妥当,她结道:“这几日也不要事事禀告与我,府里衣食短缺等,你们按我将将与你们所说的先自行处置,其后把帐本交上来与我过目也不迟。”
“是,夫人。”旁管事带着下面的人应声。
“没什么事,你们就退下罢。”
旁管事挥手,示意两个管事的先走,等人走了,他跟苏苑娘禀道:“夫人,族里的人知道老爷和您回了,下午来问事的人不少,小的看您刚回来,就擅作自主以您要稍作歇息的事回绝了,假若他们明日还是来问,您看?”
“等会儿我会找太白婶娘说说,让她替我再撑几日。”
“那小的知道了。”
苏苑娘又找来太白娘子拜托,等家事处罢,已是酉时末,她没等来常伯樊给她送回来消息,但被请出去的太白爷回来了,派家丁过来说请她前面一叙。
因着州府来人一事,苏苑娘就叫了丫鬟拿来外出的衣裳首饰穿戴一新,只等整装待发,随时都可见外客,常太白才派人去后院传消息,不久就见她随着传消息的婆子来了前院,这厢他还没来得及在脑子里整理好要与苏苑娘的说辞。
“见过太白叔。”
“多礼多礼,当家媳妇请起。”
苏苑娘收回欠身,眼睛一扫大堂,择了堂面的右侧位之首走了过去。
大堂有两个正位,其中有她的一个,只是那是常伯樊在时,她方才能泰然随之坐上去的。
这时候她与长辈在堂,当不得那般自傲得意。
“太白叔,请入坐。”走至座位,苏苑娘回身站定,入坐之前开口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