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三姐拿暖炉到火塘边要炭,常伯樊以为是他家苑娘冷,下人是来取炭为她暖手的,没想着,这暖炉没在人手中,而在他的衣物中。
常伯樊心头陡地一烫,回过头去,妻子正专心至致认真地喝着她的茶。
回过去的这一眼,看得常伯樊心烫眼也烫,有些慌张地回过头来,定了定心神,这才把暖和的一身衣裳换到了身上。
等到他回来,他家苑娘果真给他留了半碗正好的暖茶,常伯樊一口把那放了诸多白糖的茶饮尽,牵了她的手起来,“老嫂子煮了一大锅,我们出去你再喝一碗。”
“等等。”苏苑娘去拿桌
子上准备的礼物。
“这是什么?”常伯樊等她回来。
“是一根简簪,我看那一位寨主夫人头上就簪了两根,我想这根给她。”
常伯樊看着她打开的布巾,摇头道:“太贵重了,他们不会收的。”
苏苑娘看了眼手中的金簪,抬头,“我只带了这一根簪子。”
因着这次出来没打算在外头久留,他们行李本就不多,她就给她与常伯樊备了两身衣裳,至于首饰,就两三样而已,还都是简单的金银簪钗。
“有银簪吗?”常伯樊看她头上戴的仅两枝银钗。
“没有。”
“有银钗吗?”
“有的。”
“是你的心爱之物吗?”
“不是。”是她想着娘亲老说的出门在外要平常,这才挑的不打眼的银饰,以往在家里是不经常戴的,谈不上心爱。
“那就挑一根银钗罢。”
“为何呢?”
“金饰太贵重,老寨主本对我有感激之心,收了他心里难安,银饰要差上一些,且我们要在这里打扰他们家两日,你又是头一次见他们,他们要是推迟,就要换我们心里过不去了,他们不会让客人这般难受。”常伯樊来之前跟妻子说过他跟长山寨老寨主的深厚交情,见她如此慎重对待这段关系,他除了惊喜还是惊喜。
他不得不带她出来是为避险,可不曾想,她一不喊苦二也不嫌脏累,一路的安之若素,仿若她从来不是富贵出身。
“我懂了。”不懂就问,在临苏常家的事情苏苑娘还能就着前世的因看得明白,这外面的事情她是头一遭经历,心里也忐忑,见常伯樊为她解释,她受教点头,不由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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