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杨家寨现在能用的人都出来了,太小的出来也震不住人,要往京去,他们的人手还是少了,这当口,南和这一看到这岭北来的人这等身手,忍不住打探了起来。
“呀……”
正在苏苑娘看着被拖下的小马,还有它旁边另一匹马上去帮它去拱仆役的身的小马,常伯樊在观望着这院子里的仆役、马匹、物什等时,就见大堂那边有人快步过
来。
常伯樊与苏苑娘此时一同齐齐回身,见到一个面上无须、肤色古铜的汉子大步朝他们过来。
这汉子未近就已先笑着拱手,远远朗声道:“我乃常柴之子常径,想必这位就是俊杰乃我等常氏一门的家主大人了?”
他体态健壮,声音嘹亮,大步流星过来之势甚有磊落豪爽的大气之风,令人不由油然而生好感。
他身后跟着一疾步跟随的年轻少年,头戴儒巾,面相文气,这汉子说话之时,他脸上挂着笑,跟着拱手弯腰行礼,一派恭敬。
他一语未发,但这恭敬的礼数做的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
常伯樊与苏苑娘此厢不约而同皆往侧边站了站,夫妻俩从斜站着中间隔着一两尺的距离很快变成了齐齐站在了一起,正对着迎面过来的人。
“是柴叔父的长子常径,径堂兄?”人已逼近,常伯樊拱起手,亦朗声笑道,笑面迎人。
“正是鄙人。”常径已近,拱手朝苏苑娘微施一礼,“想必这位是家主夫人了?”
苏苑娘浅福一记,半浅首,“径堂兄。”
初阳下,她颈戴的金镶玉圈在阳光下闪闪发出刺眼的光,让人睁不开眼来,常径往后退了一步,只看到了她上半张洁白如玉,肃严如冰的脸。
听说是状元脸之女,家族来头甚大,还是个国公,常径不敢小觑,亦不敢细看,一记低首当是回礼,就朝常伯樊看去,“此番前来拜访太过突兀,还请家主见谅。”
这厢常勤已近,常径让开半个身,与常伯樊道:“这是吾弟常勤,常勤,来见过家主大哥。”
常伯樊的母亲嫁进常府五年后才有的他,是以常伯樊在常府都不是长子,在族里更不是以长见长的人,常径这一句“家主大哥”,是极为给脸了。
男人极重情面,几乎人人都吃这一剂吹捧,可常伯樊年少当家,离家营生,也是时常在人身上用这一招方得诸多顺畅。
草莽山林求生,孤标傲世、不与俗流无异自戕,独平易近人、善气迎人、泰而不骄才是从长计远之道。
但常伯樊在外还是没有常径这般放得下身段。要是前两年,他对这份恭敬还有两分自傲,但多两年的见识,让他对这种恭敬更多的起的是提防,如今他看到的是这份恭敬底下汹涌的危险,这厢常勤一拱手,他同以拱手回之,先于这白面小少年笑道:“勤弟叫我鲲兄就好,难得见到比我还小的弟弟,今天着实是个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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