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寒暄,那常径又热络地让常财二爷
家的儿子给他介绍另几家人,场面一时热闹极了。
等消息传到常府,苏苑娘正和回来禀报的南和说话,听到岭北的常姓族人常柴家来了人,南和张大了嘴瞪大了眼,讶异极了。
苏苑娘发觉,偏头看向他。
“夫人,如若没错,这一位爷家与我们家……”南和迟疑着说道:“早没有了关系。平素就是那大日子大喜事也不来往,此前爷和您成亲,他们家就没来人。”
“这样啊。”苏苑娘漫应了一声。
难怪了,她对这家子的人一丁点印象也无。前面几家的名字前世还听过几耳朵,多少有点印象,这家那是连个耳熟都没有。
“这亲跟已经断了一样,他们家来作甚?”南和不解,跟夫人道:“他们一来先进的是客堂,也没来府里……”
“南和哥,听你一说,他们家跟我们家早就没干系了,客堂是只要姓常的本家人就能住,他们自然先住进去再说喽。”三姐这时说话道。
“也是。”南和点头称是,跟夫人请示道:“夫人,爷说了晚点就回来,小的还有些另外的事要去替爷跑下腿,您看,是小的先去跟爷说一声,还是等爷回来了您亲自告诉他?”
“不碍事的话,你去,或是让旁管事派人去跟当家说一声。”苏苑娘道。
“是,夫人,小的这就去办。”
南和说完事就去了,这夜常伯樊回来的甚晚,当下苏苑娘已经睡了,等到次日辰时,苏苑娘醒来见到他还在府里,就听常伯樊道:“上午我不出去了,等着岭北的人过来。”
“他们要过来?”
“都到临苏了,也已过了一夜,不过来也不说过去。”常伯樊笑道。
苏苑娘见他脸色颇不错,不由多看了他两眼。
等进了膳室,入坐用早膳时,她问:“你很高兴见他们?”
“嗯?是也不是。”常伯樊见她一脸好奇,拉过她的手握在手里,仔细回道:“岭北的柴爷跟我父亲曾闹过一场大的,他们俩人之间几乎恩断义绝。岭北的那位爷自此离开临苏也没来过临苏,便是族里的分利也一手放弃,从没来拿过银子。”
苏苑娘点头。
“盐井这事,从祖宗那辈就定下了规矩,但凡是从本家正正经经分出的人家,无论嫡庶,都是可得一分分利,那位柴爷,是我父亲的亲弟弟,只是与我父亲不是同一个母亲罢了,但他从小在祖母膝下长大,祖母疼他,在她死前,还特地跟祖父求了一个情,把她的那一份嫁妆在祖父死前分给了他,但这位柴爷离家的时候什么也没带走,当时他求我父亲带走一身祖母的衣帛当念想,父亲也没答应,且……”
苏苑娘看他停下了话不说,小声接道:“且如何?”
常伯樊长叹了一口气,“父亲把那身祖母生前最常穿在身的衣帛烧了。说来,常家有愧于这位早年离家的叔爷。”
怨不得这位叔爷自从一离家就再也没回过。这种把人心伤得那般深彻透底的家,换成是谁都不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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