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给我听吗?”
常伯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抱着人,点点头,道:“是张县令心里有些不痛快,想找回点面子,这才派了人特地去我们家码头借故生事,我看他也是想拿那些路引作文章,不想让程家寨的人替我轻易上路。”
“那你是怎么解决的?”
“……”
“常伯樊。”
常伯樊把人搂到怀里,把她的头按到胸口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苑娘,为夫是真不愿意跟你说这些事。”
苏苑娘没出声。
常伯樊沉默了片刻,接道:“他过来找事,无非就是想找回一些面子,那天他没从岳父手里得到的东西,今天他在我手里得到了,这事就好了。”
“是银子吗?”苏苑娘挣扎了两下,把脑袋从他手底下挣脱开抬起。
常伯樊直视着她,从她的脸看到她的眼睛,没从里面看到轻视和不屑,连一丁点也没有
。
“苑娘,”常伯樊摸了摸她的脸,看着她的眼不放,“是银子,当官的,越是地方上的官,天高皇帝远,越想捞钱,对很多地方官而言,只有捞钱才能左拥右抱,才能打通上意,升官发财,你可知道,越是贪得多的,越是升得快,能贪得多,对这些人而言是本事,才是真正的作为。”
常伯樊说着,仔细看着他每句话后她的表情,却见只她神情专注,随着他每一句逐步思考逐渐深遂。
末了,在他话后,她似是思索好了,启唇问他:“银子让他满意,我懂,但他就不怕等你以后强了,会去报复他吗?”
常伯樊当即笑了,一下子他眉眼间皆是笑,瞬间冲淡了此前他神色间所有的冷淡,他笑了好一会儿,才在妻子轻轻拢起的眉头下止住了笑,他上前亲了口她的眉心,道:“他怕的,是以他绝不允许我变强,知道我要给上京送东西,他这才出了这招。”
“尔后,没拦住人,拿点银子也好?”苏苑娘问。
常伯樊怔怔地看着她,半晌在她用眼神不停的追问下才摇头,这半刻,他心中闪过无数挣扎,最终败在了她赤诚的眼神下:“苑娘,这些都有,人不是几句话就说得清的,就像此事在张长行身上,他拦得下肯定得拦,拦不下,那拿些银子也好,但他拿了银子,不会妨碍他下次继续拦我,欺我一头,夺我常家,只要但凡我给他一点机会,他就会不择手段把我常家吃进他的嘴里。”
“他也要吃你?”苏苑娘呆了呆。
张县令现在就要吃了他吗?而不是等到以后,汾州府里的人出手,他获意才动的手吗?
原来张县令现在就有这意思了。
苏苑娘在他腿上坐直了身,有些怜悯地看着他,“常伯樊,怎么谁都想咬你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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