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苏谶醉叨叨地继续,“温初凌是个口子,得想法子突破了,我家小娘子还等着她爹爹给她撑腰呢,常家啊常家……”
常家是好啊,但麻烦也不少,也是他苏谶没本事,没办法给他家小娘子寻个什么都好的小郎君。
他苏谶一朝败北,填进去的是他一家子的以后。
“父亲。”
苏谶在常伯樊背上的声音越说越小,说到最后的喃喃已不成言语,常伯樊没有再去分辨,等到了车旁,他才把人送到了苏家下人的手中。
“姑爷,夜已深了,您早点回罢,老爷我们就自己送回去了。”今日苏谶亲自上阵,带来的几个下人也没闲着,在外面跟州府来的人起了一桌,划拳喝酒了一个晚上,个个身上也有着几分酒意,
当中一个强揉了一把脸,接过老爷和家人把人安置在车内下了车,跟等候在车旁的姑爷道。
“没事,我没怎么喝,我送回岳父再回去也不迟,不说了,我也上去,你们去我家那辆马车歇一歇,家人自会赶车,且去就是。”
“是。”那下人迟疑了一下,到底是姑爷的安排,应了,带了家人过去。
常伯樊把岳父送到了府内,苏夫人还未睡,披了披衣出来接了人,常伯樊趁机告辞,只见岳母吩咐婆子让岳父暂且躺下,等她稍会来过来擦脸,就朝他走来:“我送你出门。”
“娘亲,不用了,我自己走就是,您照顾父亲。”
“就几步。”苏夫人接过丫鬟手中的灯,打着灯笼照应着路。
一路好半会儿无声,快要到府前了,步履匆匆急于送女婿出门的苏夫人慢下了脚步,开口道:“苑娘睡的早,她被我们惯坏了,不会照顾人,你多担待些。”
常伯樊不知她意指何处,顿了一下,道:“苑娘很好。”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苏夫人笑叹了一声,“她有她好的地方,只是在世人眼里,这好未必是好,你说呢?”
说罢,不等常伯樊答应,她又道:“可能是我们这对做父母的,太俗气了,把该她的俗气都沾光了,她啊就像个傻孩子似的,哪怕到这个岁数了,还是不通人情世故,对人好也就是孩子气的好。”
不是的,苑娘已不是这样了,但跟岳母顶嘴不在常伯樊待人处事的范围之内,是以他以沉默应对。
已经到了门口了,门人见了人来,看是夫人带着姑爷,连忙打开门,苏夫人把灯笼还给了身后丫鬟,朝姑爷微笑道:“每个娘子,皆有照顾自己郎君的一套法子,我的呢,就是盯紧了你父亲,让他知道在外头再难再委屈,还有我这里可以回,你不一样,你性情跟你岳父完全不一样,跟苑娘那性子倒是般配。好了,回去罢,别吵醒了她,吵醒了,她得暗暗生气了。”
这倒是,会暗暗生气,她脾气可是不小的,只是一般人看不出来,说到妻子这一点,常伯樊冷硬了一个晚上的心蓦地柔软了下来,他低头:“那孝鲲回了,别的不是,待那来日,孝鲲再来请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