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是了。”常婶子笑,见自家当家的板着脸不动,她扯着他的衣袖,拉他一道坐下,带着笑脸跟苏苑娘说话,“不知今日当家媳妇请我们两老口来是有何事?”
“是有喜事,”对方问的着急,苏
苑娘也没兜圈子,“恭敬令郎高中。”
“也中了?”常婶子失声大叫,还没落到椅子上的身子又站了起来,“当家媳妇,你没唬我?”
“高中之事,不是儿戏,苑娘不敢信口雌黄。”
“是了是了……”常婶子已哭了,她拍着砰砰乱跳的胸口,回头朝当家的急声道:“当家的你可听到了,中了中了,我们家儿中了,你还不快起来。”
常隆归这厢已是糊里糊涂,昨日常六公家出了喜信,他还以为已没他们家的事,今日叫他们过来只是说好话的,孰料……
他们家居然也中了。
婆娘说起来,常隆归糊涂地跟着起来,未及多想,就抬起了手朝苏苑娘抱拳,等到双手抱起拳,方想过这妇人还差他一辈,但这时容不得他收手,前面坐着的是跟他说他儿高中的人,便硬着头皮朝她拱了拱拳。
他有所犹豫,但他已站了起来作了礼数,常婶子这时已不管他在作甚,笑得满口大牙皆露了起来,“当家媳妇,当家媳妇啊,你看,我都不知道是来听这个事的,根本就没作什么打算,也没给你带什么礼,你见谅个,我这就回家去给你准备,哎呀呀,你说怎么地,我家儿就中了呢,平时也没见他怎么个念书啊。”
“休得胡言!”一看自家婆娘喜得乱说话,常隆归顾不上别扭,当下斥道:“禾儿三岁经名师启蒙,经卢先生十日如一日悉心教导,头悬梁,锥刺股,十几年奋力苦读,到你嘴里就成没怎么个念书,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常婶子只是想显摆一下自家儿子的聪明,说话没经脑子,当家的一斥,她也回过神来了,讪讪然朝苏苑娘道:“是这样,他房里连床底下都摆满了这些年做的文章,当家媳妇你看,我就是这么一说,我家孝禾读书勤奋得很。”
苏苑娘点点头,“能选中去京城赴,想必族兄从小不俗,具常人不备之才。”
这话说的好听,常隆归朝她拱手,“谢侄媳妇吉言。”
“今天找你们来,说的就是此事,伯婶若是家中有事,且忙去就是。”苏苑娘跟对她示好的常六公家中都无意多说,与这位看似刚正不阿的族伯家更无话可说。
“诶?好,好。”她这送客的话出来,常婶子愣了一下,又想确实与她不熟,仔细说来也没什么话好说的,而且他们要回去跟家里人亲朋戚友报喜,着实是忙,是以愣过之后,她忙点头。
“我送您二位。”
“不用不用,留步,留步!”
苏苑娘还是送了他们到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