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三姐讷讷,“也不是。”
“装的和气是假的,给人余松的和气才是真的,”前世她错就错在不会逢场作戏、弄虚作假罢,可惜她终究是苏谶与佩二娘的女儿,有些事是无法改变的,苏苑娘朝三姐微微一笑,“无碍。”
尊她敬她也好,畏她怕她也罢,不过是常家的人、世俗的人不适合她罢了。
不过,父母亲用了半生,方才建立了一个只有忠仆良友的苏府,还不免被人诟病,她一人更是有力有不逮的时候,等她抚平了一切利害关系能回去,还是要跟父母亲商量一下,看看他们的意思。
不能再让父母亲因她受伤害了。
眼前娘子笑得平淡却分外从容,笑容清澈如蓝天,胡三姐看着那没有芥蒂阴霾的笑容愣了愣,她的心却无端地沉重了起来。
她有些明白当年她在娘子那里花言巧语骗吃骗喝,从不打她的老爹亲自拿着棍子满眼含泪打她的心情了。
有些好,糟蹋了,是会让人心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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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傍晚,祠堂那边来了消息,常福来母子俩落了个栽赃污陷、拨弄是非的罪名,常福来被仗责打了五十棍,常母因年事已高被免除责罚,但因拨弄是非,污陷他人名誉的事情出自她嘴,诸族老出示了逐她出常家门的公示,令她百年后不得归葬于常家的墓地。
这婆子当场就昏了过去。
旁马功回来报完结果,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看夫人的脸色,见她神色一如往常淡然不见变化,心下稳了稳,垂下眼敛沉声禀道:“当时观场的人诸多,周围知道消息的族里人都来了,族老的公示一出来,众人言说不一,有说好的,也有说不好的。”
说罢,他止了话,等了一阵也没等到苏苑娘的问话,心里更是往下沉。
夫人这是没听明白,还是……不快了?
旁马功抬起眼皮,飞快看了她一眼。
“不好的话是怎么说的?”苏苑娘在想让人不归祖坟这责罚不知是谁想出来的事,旁管事看她,她才回过神,方问道。
“说惩罚过重,不至如此。”
“就说了这几句?”
“小的看他们的言下之意,”到底还是要把话说清楚,小伯爷请他来,是让夫人明事情,不是糊弄她的眼睛来的,只是这中间的分寸着实不好拿,之前他当夫人只是迟钝,性情还是温和的,看来他还是有些看走眼了,夫人未必温和,旁马功把话挑明道:“都觉得这是因您才小事化大,您小题大做了。”
是以,这成她的不是了?
苏苑娘点头,问道:“那可有人说那老太太污蔑我,可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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