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苑娘朝他们迟疑地看去,也没拿主意,伸长脖子探首朝门边看去,常太白突然之间脑子灵光一闪,嘴里的话想也不想冲口而出:“要不就去正门前罢,既然来了族庙,当着祖宗的面问好也好,料他们也不敢放肆。”
苏苑娘点头。
常太白一看这就是她的意思,顿时松了口气。
但这气刚松,他又僵了。
他居然看了这小辈媳妇的脸色?替她出了头?
但转念一想她背后的人,想着往后可能还真要走她的门路走苏家那边的关系,便把心里的别扭强压了下去。
算了,她不是一般的女流之辈,更不是简简单单的小辈,讨好就讨好了。
“太白言之有理,那我们这就过去。”就在常太白乱想之际,常则以已站了起来,作势要往走。
他这一动,常太白那点不堪刹那烟消云散,连忙扶了他父亲起来:“爹,那我们过去罢。”
“好好好,过去过去。”
一群人又开始往正堂而去,路上常则以和善地跟苏苑娘介绍族庙的一些来历和历史,跟苏苑娘说哪块地方是哪个祖宗建的,哪些树是哪些祖宗栽种的,他如数家珍地道来,停停走走地把本来不远的路走出了半柱香来。
等到了地方,烈阳高照之下,被押着跪在家庙外面的常福来母子俩身上已无力气,见到族老们,常老婆子嗓子干涩辣疼,喊出来的声音居然是破裂的,“老哥哥啊,有人欺负我们孤儿寡妇的,你们要为我做主啊。”
“休得胡言!”常则已当下怒气冲冲朝这老婆子走去,一脸严苛,“祖宗家祠之下,你这老妇可知乱胡说八道半个字都要是割舌头的?”
“老哥哥,您看看我,您看看我身上的绳子啊,我这是胡说八道吗?”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的常老婆子急了,拖着膝盖朝他急切地爬过去,嘎哑着哭道:“您要为我做主啊。”
“我什么时候成你老哥哥了?我可不记得我有你这样的妹子。”如果来之前,常则以还想着只是过来摆摆样子,多笑少说话少得罪人,但现在就完全不一样了,他儿子要是出息了,那以后无论是走关系还是要银子,他们家都得跟本家打好关系,现在眼前这个小媳妇,那是一点也不能得罪,而且不能得罪不说,还得讨好一二,为了做头一个示好的,常则以抢先抢在了常六公父子之前就开始斥这来找事的老婆子了,说话的脸色凶厉,口气更是凶狠,“你是哪枝分支的?你们分枝的家主来了吗?我倒想问问他,我常文寿公家,何时有你这样的亲妹妹亲弟媳妇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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