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派我的人去威胁他们,因这不是女子所能做的事,累及名声,伤己害人,你们却能,你们能去做的事,换到我手里,只会被人叫恶毒罢?是不是?”苏苑娘问他,也问自己。
她上辈子被“贤良”两字绑了半生惨淡,这世还要一样吗?
“对,所以这次由我暂且代你出面。等到临苏汾州,乃至只要是知道你是常家主母的人都知道常府是你当家做主的,他们就不会那样说你了,就像好我刚承家主的时候,族里是个长辈都敢在我面前端架子,而现在他们就不敢了……”常伯樊不忍地抬起头,把她的脸埋入腹中,任由她的眼泪浸湿他的衣裳,“苑娘,你要的我都给。”
苏苑娘在他怀里一下痛哭失声。
“常伯樊。”她哭道。
常伯樊心如刀割。
他多想护她一世安宁富贵,她傻点就傻点了,何必这般聪明敏慧?
傻娘子,慧极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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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清晨常伯樊醒来后,苏苑娘也跟着醒来了,手自行搭在他身上在他怀里默默地趴了一阵,转身抱过被子合上眼。
常伯樊被她的举止弄得愣怔不已,等去到外面回味过来,嘴角就一直往上扬着没有消下过。
这日常府甚是安静,没有人上门,就是晚上胡娘子来了飞琰院,送了两盆骄阳花过来,说是府里夫人见花长的好,特定命人送来的。
顾名思义,骄阳花是一种抬着脑袋迎向阳光的花朵,朝气蓬勃的样子看起来生机盎然不已,苏谶尤为喜欢,苏苑娘随了父亲,也独爱此花。
飞
琰院就种有不少。
而苏夫人送来的两盆骄阳花格外精神,等到胡娘子一走,苏苑娘问送人回来的三姐道:“我娘是不是很担心我?”
三姐从不欺骗她家娘子,回道:“是的,娘子,夫人怕你受欺负。”
是的,苏苑娘点头。
但娘亲更希望她能骄傲地活着,所以送了她骄阳花。
前世母亲曾与她意味深长地说过,望她凭自己立足,做错了事不要紧,用不着含糊,还有他们在后面为她兜底。
苏苑娘当时没有听明白,只有无尽的委屈求全,让大家都好过,至于自己好不好过,后来都忘了,都想不起自己原本轻松的日子是怎么过的了。
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她所见过的妇者,十有八*九皆与她说过这句话,好像为女者,每个人都要忍辱负重才算正当,才叫识大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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