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说到岳父,常伯樊笑道:“还没来得及与你说,岳父说辰时中到。”
爹爹已经跟我送信过来了,就在你让人给我送信来不久后,苏苑娘心里想,能与你说的事,爹爹也会告诉我,但一说到她爹爹,她就忍不住高兴,道:“知道的,我们快快束发去前面罢。”
“好。”常伯樊点头,发觉发上的手确实是快了,不一会儿南和他们捧着礼冠进来,她挑了一个,他的发便束好了。
这发束的也太快了,常伯樊不无遗憾地想,下次还是要尽早一点起来,或是把吉时再往后推一点。
还是把吉时往后推
一点罢。
**
这天要去常府观礼送行,苏谶早早就起来了,夫人还亲自下厨给他下了碗面,苏谶嘴里吃着,还不免道:“我先吃了,等会儿事办好了,苑娘要跟我用早膳吃不下怎办?”
得了便宜还卖乖,如若不是怕他饿着肚子疼,佩二娘才不管他,等他吃完就撵他往外走,“你去了多跟人说说话,跟人套着点,还有仔细看看那府里的人是怎么对苑娘的。”
“你不是早打听好了,女婿可给她长面子了?”
“他能当得了所有人?”苏夫人挽着他的手臂与他往外走,“他是他,如若苑娘跟他成亲只是苑娘与他两个人之间的事,我做梦都会笑醒。”
“唉,你这人,嫁高了你怕她受欺负,嫁低了你也怕她受人欺辱,你说你,到底怎么回事。”
“苑娘要是像我,她嫁给谁我都不怕,”怀苑娘的时候,佩二娘老想着之前夭折在她肚中的苑娘的那个二哥哥,为此她很是低落了很长一段时日,直到苑娘在她肚中也险些没了她才回过神好好保胎,等到苑娘生下来,好几年不知喜也不知悲,佩二娘只当这是自己的错,一直对自己责怪不休,花了很多年,等女儿长大了聪明许多了这才渐渐释怀,可是释怀归释怀,她的孩子不像别家的娘子一样有七窍灵珑心终归是事实,可能直到死她都放心不下她这个傻孩子,“反正我们得管她一辈子。”
“是了,”苏谶知道夫人的心结,再则,比起夫人宠女儿,他也不遑多让,是以乐呵呵道:“我听夫人的。”
佩二娘送了他到门口坐马车,直到马车远走了,她也没回去。
她身边的管事娘子见她不放心,劝道:“夫人,您要是不放心,跟着老爷去是一样的,您是娘子的亲娘,您去了,姑爷欢喜都来不及。”
佩二娘摇摇头,“老爷去,是他有曾经状元郎的身份,他不是以岳父的身份去的,我去像什么话?哪家岳母娘动不动就上门的?”
“可您想娘子,见见还不成吗?见见就回来,也不吃他们家的饭。”
“嗨,谁家少那顿饭?”佩二娘自嘲:“你没听说,这谁家岳母娘上门,就跟鬼见愁差不离了,岳母娘就是要债鬼,防都来不及,哪家会迎?”
“我们苏府是什么人家?又不上门打秋风。”送都不知道送多少过去了。
“不了,”苏夫人摇头,“就让我们苑娘好好过我们苑娘的。”
她担忧,也只能担忧,苑娘的日子还是要靠苑娘自己去过,她和老爷以前已经护孩子太久了,再护下去,她也怕苑娘再也无法真正长大,无法融入常家和世俗,毕竟他们的孩子不能在他们身边只和他们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