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过来说一声就走,没打算打扰你,当家媳妇,给你添麻烦了啊。”这家的老人说话很是客气,一被苏苑娘请入座就连忙道。
“没有的事,自家亲戚,就是家里人,没有添麻烦一说。”苏苑娘摇头,朝老人夫妻俩道:“最近雨水多,我听我父亲说过,你们山南州春季雨水也颇多,路上好走吗?”
“呀……”老人掐指仔细算了算日子,回道:“临苏这边眼看要停了,我们那边要比这边早出雨水几天,等出了汾州,我们那边的路也干了,好赶路,好赶路。”
“原来如此,这天气赶路,费鞋。”
“这个,”老人笑,这当家媳妇好会唠家常,她不拿架子,老人也随意了些,道:“我们南边这季节就是雨水多,不过也是好事,春雨贵如
油,比起那北方的旱,种不出庄稼,还是我们南边儿好讨生活。”
“老叔叔去过北方?”
“年轻的时候去过两次。”
“那也是走过远路的人了。”
“不敢当,以前往外跑生计,往北去过,就是没刨出什么出息来,一大把年纪了还是一事无成,惭愧。”老人道。
山南州与汾州相邻,但其中山路居多,就是套马车赶路,一来一回至少也要半个月。
路途颇远,这家人不辞辛劳一家人在雨水繁多不好赶路的季节来赴喜宴,于心于毅力而言,都是很大的付出了。
想及此,苏苑娘道:“岂是这般说的,您能带着一家子不赴千里来临苏赴当家的与我的喜宴,好好到了,就不是寻常人了。”
“哪里哪里。”老人一听这肯定,当下心中喜悦,眉开眼笑了起来,看着苏苑娘的神情越发地和气,话也多了起来,即便是老妻插嘴想说话也拦住了,自行跟当家媳妇对应说话。
你来我往说了半晌话,知春带着两担子回礼来了。
回礼备好,知春把回礼簿子呈给了苏苑娘,苏苑娘双手呈给了老人,“老叔叔,春寒料峭,您带着家人跋山涉水前来看望当家的和我,这份心意弥足珍贵,当家的和我领了。您家里有要紧事要走,我就不多留您了,路上不好走,您和家人小心,到家了就托人给我们捎个口信,我们也好安心。”
老夫妻俩是带着长子长媳过来的,跟诸多前来参加婚宴的常家人一样,就是听闻新当家要重振常氏一族,他们想让儿子捞个事做做。只是一来发现新当家想振兴家族一事不假,但不是什么常家人就能在他手底下做事的,在客啥诸多亲戚中听了几天闲话,老人觉得给儿子找活计这事悬,且他家跟本家早就疏远了,也没什么银子打点当家身边的人,是以他来的痛快,一看没机会,下走的决定也痛快,决定没机会那就早点回去种地,回去的早,也不耽误这一年的庄稼。
一家人前来告辞,就是想着大家都要月底走,他们提前走了,一家人收拾好包袱在走之前来辞行,也是对本家的恭敬,做足了脸面,也不算得罪本家,一来一回平了,但没想当家媳妇也做足了脸面,给了这么大面子。
看着足足两担的回礼,老人眼睛不经意地瞄地那银白烫金的礼薄一眼,当下整了整神情,肃容回道:“哪值当你这般客气?当家的和你的婚事就是我常氏一族的大事,我等理该前来贺喜,为你们这对佳偶天成的新人添一份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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