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好,姑爷有姑爷家的人操持着呢。
这夜凌晨,酒意一过,常伯樊稍稍清醒,摸到身边没人,惊坐了起来,大叫了一声“苑娘”。
声音震醒了坐在内外屋中间圆门处的守夜婆子。
叶婆子慌忙进来,“老爷有何吩咐?”
“夫人呢?”
“夫人在榻上。”叶婆子赶紧点燃灯。
榻上的夫人也已被惊醒,偏过头,与惊坐起来的男人对视了一眼,朝他额首示意她在着,便又回过头,闭眼歇息。
她处变不惊,看样子还打算睡,一身冷汗的常伯樊连喘了几口气,看着她安安静静躺着的样子,不由地苦笑了起来。
“老爷,喝水。”叶婆子倒了杯水过来,小心翼翼地请示:“是夫人让我进来侍候您的,您还有何吩咐?”
“南……”南和呢?一说,常伯樊想起长随要早间才来,他摇摇头,接过水一口饮尽,眼睛一直看着榻椅那边。
把杯子给了婆子,他放轻了声音,问:“夫人怎么睡到那里去了?”
婆子心里早啧啧称奇过了,新夫人真真是怪,身上连贤惠影子都找不到一丝,但新夫人再如何,也轮不到她说,她小声如实回道:“夫人觉着您身上有丝丝酒味。”
“是吗?”常伯樊嗅自己的衣裳。
是有些。
“叫人准备热水抬到浴房。”
“啊?”
常伯樊看了没领过意的婆子一眼,看得婆子心口一滞,连忙道:“老婆子这就去,这就去。”
说着也不敢停留,小跑着去了。
“姑爷?”这时,外屋的通秋也起来了,穿戴好站在了门边,“您有要吩咐奴婢的吗?”
“不用……对了,叫外面守夜的去把南和叫过来见我。”
“是。”
通秋去了,常伯樊又听到门在深夜当中轻轻吱呀的声音。
他坐在床上看着榻椅上安静的人儿,半晌,他下了地,去了榻椅处。
“苑娘?”他小声地叫了她一声。
她没醒。
常伯樊没有靠得太近,伸出手替她掖了掖被子,抬脚轻步迈到了桌子处,吹熄了刚点亮的灯火,方朝圆门轻步走去。
黑暗中,苏苑娘睁开眼,就着外面依稀浅淡的灯水看着他朦胧的影子,直到他消失在门口门帘处。
他身上的酒味好像淡了一些,没那么讨厌了,就着这个想法,她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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