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长安看爷爷这温柔和气的样子,他觉得这老头子鬼附身了吧,怪吓人的。
“孟姜同志您别往心里去,老人家有时候办事糊里糊涂的,您多担待一些。”古长安说得特别小声。
古爷爷却瞬间眼神犀利,“你又在背后说我,我耳朵可好使了。”
古长安:“……”和老头子说正经话,经常十句里有八句听错了,俩人常常鸡同鸭讲。但只要背后说他一句小话,这老头耳朵灵通极了,这到底是什么毛病!
孟姜见多了稀奇古怪的人,这时候明明心里笑疯,却还是一本正经道:“爷爷您不用客气,我就过来给您看看腿,一会就走,别这样麻烦的。”
古爷爷大长胳膊一挥,“来了就是贵客,绝对不能不吃饭就走,不然我老古在大院里就成了笑话。”
孟姜并不能理解这其中逻辑,感觉这人和古长安还真是如出一辙,不愧是爷孙。但看看老头一把年纪还只能坐在轮椅上,家里冷冷清清也没别人,她也不好太过冷淡,只能勉强答应。
“爷爷,您平日里腿一直疼痛吗?”孟姜说起了正事。
古爷爷叹气,“还成吧,就觉得总是一抽一抽的疼,只有阴天下雨才真疼,好像总有一个刀子刮骨头那种。”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不耽误活着。我许多老战友都去了,我还能住洋楼吃白面,矫情个啥劲儿呀。”
古长安解释道:“我爷爷这腿当年穿进去一颗子弹,虽然事后取了出来,但因为四处转移战争,一直没能得到好好休养。后来参加渡江战役,在初春冰冷的江水中泡了整整一晚上,这腿后来就再也没站起来过。”
听到这些,孟姜心里很不是滋味。当年她领兵作战,也曾无数次在西北边疆冒着严寒作战,十分明白那种冰冷刺骨的滋味。但比起古爷爷,她受的罪真不叫事儿。
孟姜蹲在古爷爷身边,用手轻轻按摩他的膝盖,“爷爷,现在疼不疼?”
古爷爷点头,“一点点。”
孟姜加大了力度,“现在呢?”
古爷爷额头出了一些汗,“疼,但又有些舒服,这种感觉很奇怪。”
孟姜心里有数了,让古长安伺候着古爷爷躺下,将大腿根往下都露了出来。她从包里拿出一套银针,用纯酒精消毒之后,将腰部、腿部和脚部主要穴位进行针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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