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最看不上的就是父皇每日里不干正事,只会算计女人,算计朝臣,要不是老祖宗打下了厚实的底子,这会还不定如何民不聊生。
所以明明可以忍到皇上死,他却不想忍了。
望着朝堂之上恍恍惚惚的皇上,听着百官们将朝堂当菜市场一般吵吵嚷嚷,安王只听只看,一言不发。
一个武将说起了北疆蛮子遭了雪灾,过年和第二年春天必定会犯我边疆,请求兵部支援粮草,请魏国公府三公子武卫将军再次出征。
安王耳朵动了一下,这蛮子实在可恶,朝廷一出征他们骑马就跑,老巢灭了接着再建,总之有马背就有家,像永远打不死的野狗。
而且每到酣战之时,皇上和兵部总是各种拖后腿,粮草从来没充足过,甚至还克扣兵将过冬粮草,实在欺人太甚。
这次又如往常一样是个拉锯战。兵部尚书陈词,边疆地广人稀,即使蛮子抢掠也损失不大,但若出兵则消耗巨大,得不偿失。
可帐是这么算的吗?并不,即使边疆只有一个子民,那也是朝廷的子民。而且每一寸疆土都是尊严的象征,更是安全的保证,哪里能说让就让。
武将们血性冲,他们直接和兵部尚书干了起来。
看着底下人骂战的节奏,皇上脑子跟炸了一样。魏国公府不能再用,只能荣养起来,不然这天下就成了魏半朝。老三靖西王不能用,他就是安王的走狗,还是舔得特别欢实那种狗。
皇上最终将脑子移到汝阳王头上,却突然想起梦中他的狼心狗肺弑父行为。
三个儿子,他为何只有三个儿子,还一个个全是白眼狼!
想到这里,皇上突然钻了牛角尖出不来,一口老血吐了出来,晕倒在大殿之上。
这时朝臣们惊呼起来,三个皇子则冲上了宝座,将皇上扶上了轿辇,急匆匆回了寝宫。安王请求左右相一同相随,这事涉及前朝后宫,不容小觑。
太医细细诊脉,急得头上出了一层一层的汗,却始终没有查出具体毛病,只说什么“劳累过度,身心俱疲,肝气受损……”之类的废话。
太医想可饶了他吧,他感觉就是皇上心思太重累了自己,没什么毛病呀,可他不敢说。
其实不用他说,在场的左右相都是明白人,他们可太了解皇上的心结所在了。享受到至高无上权力的人,最怕的就是这份权力突然消失,别说皇上,就是他们这种百官之首也同样有这些烦恼。
所以说他们必须忠君,可同时也要心里有数,不能乱站队,也不能不站队,不然天下没有不付出只获得的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