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在第一天看到他的时候是安静的,黑葡萄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再之后,小话痨本质暴露无遗,叭叭叭像只行走的小喇叭,吵得他头疼。
“哥哥,你受伤了吗?”
“哥哥,你还疼吗?”
“哥哥,我的糖可以分你一个,就只能分一个……”
她献宝似的攥着糖果盒子,小心翼翼往外倒,两颗彩色糖果落在他掌心,她赶忙紧张兮兮收回去一个,还要一脸“你看我多大方都请你吃糖了快点夸我”的小表情。
又小气,又可爱。
裴西洲唇角勾了勾。现在的南风依然是这样,上次哄他吃药多倒出一颗糖,小脸瞬间皱作一团,可是心疼坏了。
后来他伤好,被老人家接回自己家里。某天到了饭点,依旧不见吃饭最积极的小团子回家,裴西洲出门去找。
小团子蹲在小河边,穿明黄色卡通短袖短裤,远看像块小蛋挞。小蛋挞圆眼睛一眨不眨,嘴巴呈“哇”形,正在专心致志看人家钓龙虾,口水好像都要流出来。
裴西洲揉了揉鼻梁,忍着笑看她。
“那个高冷小哥哥是你们家新来的客人吗?”
小团子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因为换牙说话漏风,“不似的不似的!”
“那是谁,怎么一直住在你们家?”
小团子嘿嘿一乐,绷起的小脸圆鼓鼓显出糯米质地,小嘴叭叭叭振振有词:“那是我留着给自己当男朋友的!等他长大就给我当男朋友!”
裴西洲直接被气笑,黑着脸一言未发拎起她后衣领,拎小猫似的把南风拎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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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西洲和顾桢都不在家,南风闲着无聊,决定进行一场彻彻底底的大扫除,显示自己的温柔贤惠。
长发绑成干净利落的丸子头,刘海都用小卡子别了上去,穿上围裙带上手套,她个子小,看起来像个被雇佣的童工。
小童工戴着耳机哼着歌,步伐轻快,从厨房到餐厅再到客厅,边边角角都不落下。
沙发旁边的茶几上,还放着裴西洲昨天翻看的军事杂志。
她站定,突然想起来,她昨天在这儿摸过裴西洲的头。
他头发触感和那张冷漠少爷脸完全不搭,很软,只是因为短有些刺手指,她碰了一小下,心尖都跟着发痒。
“南风,没人这样欺负过我。”
“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冷淡肃穆气场敛起,他看着她,嘴角噙笑,温柔无辜。
南风不敢顺着他的话继续往下想,怕想太多,怕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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