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真的,放下了。
“林小姐,这是我们的失误,您放心,我已经……”林姣身后一米处,馆长在歉意地解释。
林姣冷不丁地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帮我标个价,卖掉吧。”
“林小姐?”馆长有些诧异地看向林姣,略微迟疑了几秒,有些难以置信地确认道,“你确定要把它卖掉吗?”
这副画在这里放了好多年了,不是没人出过高价的,可她连眉头都不曾动一下,可见宝贝得要命了。今天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万一以后反悔了,可不好。
“卖得的收益,你自己抽一成,其他的帮我找个公益基金捐了,文件给我过目就行。”林姣冷淡地交代完,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出了艺术馆,室外温度的骤降让林姣缩了缩身体。她也不愿意在细雨中逗留,快步迈下台阶。
没过多久,林姣微微一怔。顾淮之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车,正靠在车门外,从她的位置正好能看到他高瘦的侧影,覆了一身萧索和清寒。
他在外面等着。
心底情绪微动,林姣快步走过去,“你怎么不在车里等?”
顾淮之似乎晃了神,听到她的声音,像被打扰到了一样,猛地将视线聚拢在她身上。林姣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他却拉开车门,自顾自地上了车。
“……”
也不知道又怎么触到他的霉头了,林姣尴尬地在外面站了两秒,自己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不过片刻的功夫,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你怎么了?”
顾淮之没应声。
他自然听到了,可是显而易见,他不太想跟她交流。
林姣觉得自己无比冤屈。她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又把他得罪了,好歹说一声,提示一句。
可在接下来了十几分钟里,不管她怎么尝试挑起话题,他一概不理会。
不久之前他还温和又耐心,现在又是这样,冷淡到了极致。现在活生生是一副,“你丫是谁,我不认识,离我远点”的态度,简而言之,生人勿近。
死不瞑目。
在第七次被视若无睹后,林姣也没了耐性,有些厌烦地往后一靠,视线偏向车窗外,“你停车,我自己回去。”
懊恼的话说了不过两秒,顾淮之冷淡地扫了她一眼,突然踩了刹车。
林姣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推背感,她随着惯性身体猛地前倾,被安全带死死地扣住,脑袋撞在了车座靠背上。
“有病?”林姣觉得自己要炸了。
话音一落,车门被解了锁。
顾淮之视线寡淡地凝视着她,声音携着清寒,“你刚刚说什么?”
“有、病,我说你有病。”林姣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将这句骂人的话重复了一遍。
一字一顿,字正腔圆。
“前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