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还放纵自己沉溺在暧昧的氛围里,像是摒弃了所有不痛快的回忆。今天早上,他就翻脸无情。
是谁趁着停电强吻她的?
是谁昨天晚上拉着她不依不饶地调侃的?
靠,现在不认人了?
虽然她也和他不约而同,不想提起。但这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挠心挠肺,却也可笑至极。
“虚伪。”林姣冷笑了一声。
还嫌不解气,林姣又对着他的房门,比划了几下。她做了几个标准的侧踢,嘴里念念有词。
“禽兽。”
“混蛋。”
“垃圾。”
她越骂越顺口,只觉得火气消了大半,畅快淋漓。
然而下一秒,门应声开了。
顾淮之一手搭在门框上,面色阴郁地靠在那里,薄唇抿成一条线,下颌的弧度冷硬。
林姣觉得有一股子阴风从背后卷了过去。
顾淮之的视线微冷,从她身上慢慢地掠了过去。一寸一寸地划过她僵在半空中的腿,最后聚拢在她的脸上。就像锋利的刀无声无息地切开她的血肉。
他看她那样子,活脱脱地像一个阴沉沉的屠夫,在审视着砧板上待宰的鱼。
林姣和他对视了两秒,面不改色地将腿收了回去,轻咳了一声,“我活动一下筋骨。”
砰的一声,门再次在她面前关上。
只不过这次是顾淮之冷着脸一甩手,给摔上的。
垃圾。
这次是在心底骂的。
林姣撇了撇唇角,倒也没太放在心上。跟西蒙知会了一声,她打算在这里玩两天,等法国那边自己交代的事情完成,再回去。
这里远离主岛,水却更清澈,光线揉碎在水波里。外岛中彩色岛离得也近,五颜六色的房子最适合拍照。而玻璃岛最大的特色大概就是它的工艺品了,各色玻璃制品精致得很。
女人对亮晶晶的或是绚丽的东西一向没有抵抗力——这条定律不仅仅适用于化妆品和珠宝,也适用于其他物件。
出了博物馆,林姣一路买到手软,虽然付钱的时候,她根本没想过买这么多东西有什么用途。
但是大部分她也带不走,总不能全都买回去。
想了想,林姣打开手机摄像头,找了个合适的角度,对准了一排好看的玻璃杯,按下了快门。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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