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个路口,右拐。”林姣唇角牵起一个笑,笑容近乎谄媚,“您真是一个体谅员工的好老板。”
沈灼没理会,冷峻的面庞薄薄凝霜。
“没劲。”林姣撇了撇唇角,捂住了脸,哼了一声,“我还是好气啊,顾淮之怎么就那么没良心啊,不能哄哄我吗?”
“吵。”沈灼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薄唇里掉出一个字,“再烦下去。”
林姣咬了咬牙:“行行行,您是我大爷。”
一家温馨的古典酒屋,环境很雅致,有几个包间是鸟笼的设计,曲型褶皱顶,垂在走廊上方的是小型八角宫灯。
“吃什么你先自己点,我接个电话。”沈灼叮嘱了句,这才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接通了电话。
林姣也不客气,摘了一个描着青竹的木牌,“要这间。”
穿着旗袍侍者躬身做了个请的动作,引她前行。
这地方静谧得很,木质地板上走路的声音都格外清晰。刚过了二楼拐角,有侍者刚送完餐点出来,里面有人起身关门。
林姣漫不经心地往里面扫了一眼。就这么不经意地一瞥,她微微怔了怔。
从她站得位置刚好能看到那人的侧脸,里面坐着的人一身矜贵的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细边眼镜,笑起来轻淡俊朗,斯文又干净。
没了往日那份痞气和肆意,但那张脸,赫然是顾淮之。
他在和对方谈着什么,身边那个女人贴着他,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蹭,都快挂到他身上了,他还浑然不觉一般。
那女人端着一杯酒往他唇边送,凑到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笑了笑,由着她将酒送到唇边。
林姣脸色微变,一把按住了门。
“您好?找人吗?”正打算关门的侍者迟疑了一下。
动静不大,但足以惊动里面的人了。然而他抬眼看过来的时侯,她冷淡地松开了手,“不认识。”
顾淮之看了她一眼,很快收回了视线,没带什么情绪。似乎并不奇怪她出现在这,或者说,眼前这些根本不值得他放在心上一眼。
无视,还是彻头彻尾的无视。
她彻底着恼了,猛地松了手,转身就走。身后的门因为惯性和风摔出来一声巨响。
她只觉得浑身冷,心底的火像蛇一样缠了上来,绕着她的脖子锁紧,勒得人喘不过气来。
这样憋屈的赌气只持续到第十一分钟,林姣蹭的站起身,推开了刚刚从外面进来的沈灼。
沈灼稍怔:“你去哪?”
林姣再回去,那边人刚走。她直接风风火火地下了楼,好不容易追上了,司机正替他拉开车门。
林姣咬了咬唇,气得声音都在颤,“你有意思吗?”
他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在跟自己说话,偏头看了她一眼,没什么触动,倒像是在看一场戏,觉得奇特而已,“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