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慈溪宫,华公子眼见太后手抖得更为厉害,心里也七上八下,预感到事情不简单。
他已经用药有段日子却丝毫没有缓解,这会儿正劝太后可以下针。
“我最怕那些东西,再说这也不碍事,反正年纪大了一天到晚没事可做。”
“太后说笑,要不是气质尊贵无双,在下恐怕会唐突,以为对面是一位豆蔻年华刚入宫的女子。”
钱太后抬起眼皮,瞧对面男子眉眼带笑又俊美温柔,语气宠溺:“翰林医官院里总算有位会说话之人,你那个父亲啊,整日里板个脸,真是无趣!”
“赵御医公务繁忙,自然和我这种大闲人不一样。”
“长得也不像啊!你与兄长都是好个模样。说起来朝语真是可惜,我记得那年先皇才离世不久,他也就去了。”说罢满面哀伤地陷入沉思。
华奕轩并不言语,只是候在一旁。
过了半晌,太后又嘱咐让林娘子对皇后的事上点心,“唉!可惜本朝唯一的女大夫向普安也是年纪轻轻就不在了,如今宫里女子瞧病也有许多不便。”
华奕轩正想问向普安之事苦于没个头绪,刚好逮住机会:“太后,臣听说这位向大夫极有本事,不知犯了什么病?”
“许多年前的事了,我也记不大清楚,好像是在太师府上生的病。那会儿太师夫人身怀六甲,一直由她照顾。孩子生下没多久,据说向普安得了急症。不过啊——”
钱太后挑眼意味深长地望向华奕轩,“说来也巧,她与你的兄长都是夏天过世,前后也不差几日。当时先皇才离世不久,到处都乱哄哄的,我也就只记得这么多。”
华奕轩迎着妇人炯炯的目光淡然一笑,垂眸退下。
薛大娘子那日明白无误说是在宫里,人都没来得及见一面,太后却说是在太师府,可见有人在扯谎。
晌午过后,华奕轩才接思淼回府。两人在轿子里都沉默异常,她几次想开口,却见男子轻轻摇头,示意不方便。
待回到清羽院,一番梳洗完毕,等芷媛离开,林思淼迫不及待地问:“今天在玉茗宫里见到皇后,我发现不得了的事。”
华奕轩笑眯眯地拉她坐下,“你还不累,不如睡会儿起来再说。”
真是个火烧眉毛都不急之人!林思淼可没那么有耐性,“皇后好像——”压低声音凑到华奕轩身边咬耳朵。
“你可有把握?”
“也不敢说百分百,”红着脸咬嘴唇:“但很像。”
华奕轩寻思这事不好办,一来皇后大概不会让御医来瞧,只能靠思淼又不能确诊。二来如果真是花柳病可没有好方子,《千金要方》云:以菖蒲末白梁粉敷合,或用蜜煎甘草药涂之,但从未尝试过所以没有把握。
男子想到自己的美娇娘,天下就属她新鲜玩意儿多,“娘子可有药?”
“有。”斩钉截铁。
果然——华奕轩笑笑,“依我看可以先按照花柳病来治,试试效果再说。”
林思淼点点头,“我只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