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丰言哑然失笑,挥挥袖子走出酒楼,心想今儿真晦气,小娘子虽美可惜脑子不正常,那个英俊公子也是个匪夷所思之人。
待他挺拔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伙计才赶过来收拾桌子,笑说二位别介意,段公子就是这么个人,擅诗文更爱风月。
“他可是日日来喝酒?”思淼好奇地问。
“先前也不来,毕竟人家有——”压低声音似乎不好开口,看林思淼一脸求知若渴的模样,华奕轩掏出几辆银子赏给伙计,“今儿中秋,去买点酒喝。”
“哎呀,多谢公子,”方才悄声道:“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常来的人都知道段公子的心上人是林姑娘。”
“哪个林姑娘?”
“京都第一角妓林诗诗啊,所以人家平时都在芙蓉落。只是今个中秋,那位林姑娘有更重要的客人,他不就——”
芙蓉落,林诗诗,更重要的客人!林思淼当即会意,坐回华奕轩身边咬耳朵,先把林诗诗最重要的客人是天子之事告诉他,又好奇地问:“你刚说他有病,可瞧出来是什么吗,你可真厉——”钦佩之情还没来得及表达。
“没瞧出来!”满脸淡定。
“那你一口咬定?”
“娘子说有就有啊,”柔情满眼里涌动丝丝怒气,“再说吾妻如此气质端雅,他竟误以为是烟花女子,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
原来他在恼这个,她还以为是气自己乱跑,忽然想到不管做什么,华奕轩竟从未真心生过气。若是婚事为真,如此夫君也是三生修来的吧!想法纵使转瞬即逝,也让她羞红脸。
“娘子我们回家。”华奕轩将银鼠袄为她披好,柔柔地:“天色已晚,烦心的事明日再说。”她点点头,瞧月色中轿帘随风掀起一角,不自觉靠向他,越来越近。
赵府内,清羽院,两人又偎在暖阁里。
“你前几日说宫里有人让我去瞧不孕之症?”
“嗯。”
“是谁呢?”
“皇后。”
林思淼咬嘴唇叹气,“如今陛下有新宠,皇后吃什么怕是也难以怀孕。”
“不过是去走个过场,你我只管瞧病,至于陛下宠爱谁,自然有别人操心。怎么——”他歪在枕头上,满眼好奇,“娘子真有助孕的药?”
她想继续装傻说没,却不忍心对他说一句谎话,犹豫会儿道:“有是有,但剂量不容易掌握。若是吃错恐怕伤身,何况不孕有许多原因,我也难以分辨。”
“不是还有我吗。
“是,全靠你这个神医啦。”她说得娇媚,也靠在枕头上笑出来,“你这个信口胡诌的神医!不过说真的——”收起笑意认真地问:“当初给蕊奴的断肠药到底哪里得的?”
“那是我赵家祖传的方子。”
“祖传?”她来了兴致,像只好奇的猫儿,“我能瞧瞧吗?”
“好啊,明日拿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