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已经没有退路,赵主使不愿意自己行医,从就被寄养在华家,无非是怕赵朝语之事他会深究不放。
可惜命数难逃,终归是他逃不掉的归宿。
华奕轩也凝视着思淼,眸子里流光潋滟,眼底尽是愁情。自己不过是个半死人,一颗药丹悬着命。可女子何其无辜,她什么也不知道。
雨越下越急,天边显出金光霹雳,闪电伴着雷声轰隆隆作响。
本是两个喜笑颜开,斗嘴说笑之人,此时却异常沉默,在雨夜里彼此凝视,仿若不认得对方。
半晌,门外传来小爪子挠门的声音,小猫儿喵喵叫着可怜。
华奕轩立刻意识到是前几日来找自己的白猫,慌忙快走几步打开门,那只猫儿一瞧见他,忽地就跳入男子怀中。
林思淼也才缓过神,随后把门关好,看猫儿在男子怀中蹭来蹭去。
她其实有点怕猫,但小家伙实在温顺,毛茸茸的身子微微被雨打湿,越发显得可怜。
林思淼取来手巾仔细地擦干皮毛,笑道:“肯定是只小母猫,天天来找你!”
小家伙朝着男子叫几声,华奕轩宠溺地摸摸它的头,乐悠悠地:“你猜错了,人家刚才说本猫是位少爷。”
“不如咱们养了他?”
“好啊。”
“取个名字吧?”
“长生。”
林思淼乐出来,“还不如叫百岁呢。”
华奕轩垂眸笑笑,他真得想长命百岁。
小家伙过来舔思淼的指尖,慢慢慵懒地闭上眼,在男子温暖的怀里睡去。
林思淼这一夜也睡得甜,她躺下时还能瞧见华奕轩的灯光映在街面上,微微反向自己的绿纱窗,心内充盈又安稳。
至此华奕轩就算长赖春回久,不过思淼也得了不少好处。
最幸福的就是睁眼闻到饭菜香:云英面,糖雪馒头,春茧软包子,肉油饼——书童伍儿每天一大早就捧来无数珍馐美味。
如今华奕轩挑明身份,再也不用藏着掖着,笑说等过几天辛正酒楼开新酒,就带思淼去瞧瞧,还有那个她总惦记的贺家酪面。
药馆里也放上冰鉴,花梨木雕刻而成,分箱底和箱座两部分,箱口大底部小,整体犹如漏斗。冰鉴内为铅里,底部有一个小圆孔,专门为冰融化时泻水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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