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如此不成熟的金手指,林思淼郁闷不已。
她一骨碌翻身下床,稍作整理,葱白窄袖衣,碧色长裙。拿起翠玉簪随意挽个朝天髻,别上仅有的一只花钿,再洒上蔷薇露,暗香盈盈。
想到那个年轻书童说不是上好的香,撅起嘴哼了声,他倒懂什么呢!
乌发如云,杏眼桃腮,美人儿天成,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装扮。
又拉开小抽屉,数数寥寥几个铜板,全部放入袖口里。怎么也不能做个饿死鬼!林思淼寻思着要去蓝桥附近买些好吃的。
巷陌路口,桥门市井,街道两边尽是商铺林立,行人接踵。正店酒楼宏伟,脚店精巧可爱,吆喝的小贩肩挑扁担走街串户,还有推车拉满快溢出来的水果,冰沙,香饮子,艳阳下似水晶璀璨,五彩缤纷得好看。
林思淼之前一直在药铺里做活,很少出门。如今睁大眼睛也不够瞧,一副穷苦乡下人进城的模样,满脸写满大惊小怪。
看那绿树轻掩的纱窗下闲坐纳凉的人家,晌午就开始到馆子里谈天说地的众人,丝竹管弦,轻笑绕耳,大穆朝的生活真是名副其实得悠哉!比起自己天天在现代做牛做马,轻松快活地可不是一点半点儿。
可惜她现在捉襟见肘,要不能一直从街头吃到巷尾,柳楼的梅花包子,张生的红缕肉,大学士馒头,李婆婆肉饼——钱越少越难抉择,林思淼爆发了选择恐惧症。
钱啊钱,人真的能穷死!哦,不——馋死。
最后买了份糖蜜酥烧饼,金黄酥脆,油亮亮地香,咬一口嘎吱吱入了肚,总算平气安神,不至于再像只可怜兮兮的狗儿到处觅食,两眼放光。
二文钱又带了份绿豆甘草香饮子,用小瓷瓶装着,只是这瓶子不能带走,小本生意,清洗后要还回去。
她便靠在青伞下慢悠悠地喝,瞧见对面有座大店铺,古色古香,红木雕梁,好个气派门面。
百无聊赖地抬起头一字一句地读:“万香阁。”底下是枚精巧的芍药花图形,远远就闻见香味弥散,说不上是哪种,如桂馥兰香。
“好香啊!”她不由地说到。
“那是京都最大的捡香铺子,可不是香呢!”卖香饮子的白胖老板娘用手扇着风,“他家还卖成香,各种花露养颜,好的香都供给宫里头呢!”
难怪了,林思淼继续喝香饮子点点头。
“小娘子,”瞅瞅她仔细打量,“看着你眼生啊,不是本地人吧!”
林思淼心想傻丫那么个样子,估计也从不出门,笑地点点头。
“家住哪里啊,瞧这美模样哟!”她现在不戴面纱,夸貌美的可不在少数。
女子腼腆地笑笑,又开始琢磨起自己的生意,扭腰靠在伞撑子上笑逐颜开,甜甜地:“小女子初来乍到,在街角新开了家药馆,大娘子没事就去转转,也有些美容膏,养肤水呢。”
“哟,看不出来,年纪轻轻可真本事。”
她们正说笑,突然对面一阵喧哗,人群哗地下散开,从万香阁里冲出来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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