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跟他进屋时,就自觉用法术除去鞋袜,还给自己施了洗涤术,以免站在桌面时,弄脏了他的桌子。
这会儿她虽然只有小小的一只,但那细细小小的手脚, 扒在他微带凉意的手臂上,还是很有存在感的。
少年墨繁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最后又舒缓开来,继续神态自若地跟扶沉聊起来。
等扶沉走了之后,他才将她从衣袖里放出来。
花似锦继续站在他的桌上,也就比桌上的茶杯高一点点,要看他,还得费力地仰起脖子。
她干脆盘腿坐下,用手托着腮帮,免得脖子仰太久酸疼。
还好少年墨繁虽然面冷,但却配合地微低着头,长睫盖下,像漆黑的鸦羽。
他抬手,修长冷白的手指,极轻极轻地碰了碰她额心的花印。
指尖冰凉的温度,激得花似锦微微一颤。
“怎么会来这里?”少年的声音依旧不带情绪,冷冷淡淡,却如清泉淌过心尖。
花似锦仰头看着他笑:“我说这是一个梦,我进了你的梦里,你信不信?”
少年墨繁眉头又微微蹙起,也不知信不信她这听起来明显像是在瞎说的鬼话,抿着唇,没有吭声。
她身上有着他极为熟悉却又不完全一样的气息,那气息仿佛是他的……但她实在是太小了,气息也很微弱,以至于他不太好分辨。连伸手过去触碰时,都要极为谨慎,怕不小心一指头就将她戳死。
他手指小心翼翼地拽了拽她手臂上挽着的小小披帛,淡淡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花似锦笑吟吟道:“你送的。”
少年眉目不动,只当她又是在玩笑。
他没理她,又拿起书册,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每页都详细地做了批注。
花似锦在他手旁或盘腿坐着,或者双手托腮趴着,安安静静地看他做事,他也旁若无人,从容不迫。
等到天色渐晚,他抬手一挥,屋里灯火自动燃起。
不一会儿,外面有敲门声,接着一名侍女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花似锦眨了眨眼睛,抬头看了一眼,“灵犀?”
这侍女跟灵犀很像,但其实跟后来的灵犀有些微差别。表情稍显木讷,动作也略微僵硬,一看就知是傀儡,不如后来的灵犀逼真。
少年墨繁又看了她一眼,“你怎知她叫灵犀?”
花似锦笑道:“是不是还有一个叫飞翼的?”
少年墨繁这次眼里实实在在地带了些疑惑,讶异问道:“你怎知晓?”
花似锦笑道:“你告诉我的呀。”
少年墨繁眉心微蹙,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