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印记他曾经也见过,是如此地熟悉。
谢言洲瞳仁骤然一缩,目光几乎是瞬间就变得凌厉骇人,直直刺向花似锦,满眼的不可置信,“你跟掌门师叔结契了?!”
即使他曾经听胡眉儿说花似锦今后会与墨繁结为道侣,可是听见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尤其是这几日,他几次梦见的那些画面和那些场景,如今再看到这结契后的印记,几乎瞬间就怒意冲顶,眼眸猩红。
好像是自己曾经拥有的所属,如今却被别人夺了去。
他心里窒闷难受,忍不住讥讽道:“怪不得你的修为忽然长了这么多,原来竟是跟他结契了!”
花似锦挣开他的手,拉好裤腿,淡淡道:“我是和师叔结契了。”
“花似锦!”谢言洲的声音出离愤怒,“你为何不能自己靠修炼?非要搞这些歪门邪道?”
花似锦见他这样恼怒,也有些生气,忍不住道:“怎么就歪门邪道了?谢言洲,你不仅骄傲,而且偏见。怎样才是正道,怎样就是旁门左道?我没有伤天害理,我跟喜欢的人双——”
“你给我下来!”谢言洲不想与她在人前争吵这些私事,直接抓着她御剑而起。
“放开我——”
不管花似锦如何挣扎,他拽着她如箭一样飞了出去,找了个无人的后山,将她放了下来。
花似锦脚痛,站不住,干脆坐在地上。
谢言洲垂眸看她,双眸猩红,再次质问:“你就不能靠自己好好地修炼吗?”
花似锦脚痛难忍,又被他这般质问,一时情绪失控,连声反问道:“靠自己?你这种天之骄子,懂普通人修炼的难处吗?而我甚至连普通人都不算……”她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哽咽,“不……我甚至连人都不完全算……”
谢言洲瞥见她眼底的水光,整个人顿时一愣,心口窒闷,晦涩无比。他蹲下来,抬手,手指抚向她的眼角,喃喃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难过……”
花似锦挥开他的手,抬起泪眼看他,“再说了,每个人在这个世上,不可能完全只靠自己。一个人的能力有限,相扶相伴才能走得更远。”
“况且男女之爱本就正常,符合大道自然。没有这阴阳相合,这世间许多种族如何繁衍?你又是如何存在的?是你自己心思偏激,心存偏见。这些是你自己的想法,我不管你,但你也别来管我、别来干涉我。我选择什么样的人生,是我的自由,你没资格管我。”
谢言洲心头一滞,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我怎么就没资格管你?”
花似锦诧异地抬头看他:“谢言洲,你是不是不清醒?还是你忘了?我们当初回来的时候,说好了一刀两断的!”
说罢,一把甩开他的手。
谢言洲张了张口,苦涩无言。
他一想起他看到的那个印记,以及这些天梦见的那些画面。眼神又瞬间狂乱,神情不甘。那曾经独属于他的酣畅淋漓,销魂极致,如今却被另一个男人享受了去……
他的手紧紧握着,筋骨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