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丘寒来开的门。
陆丘寒的胡子已经剃了,衣服也换了,一脸憔悴的样子, 不认真看根本认不出这是当前红到发紫的影帝。
言之棋看了不由得心疼了几秒,可想到沈艺所承受的,他又收起了怜悯的心, 朝他点了下头便从他的身旁走了过去。
司徒煜则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他和陆丘寒认识挺久了,几乎是同一时间出道的。虽然得知沈艺流产时他也曾气得把人把一顿,但他忍了下来,他知道发生这样的事,陆丘寒也不想,现在孩子没了,他该是更难过的一方。
陆丘寒颓废地掀了下眼皮,目光停在冲冲的小脸上。
冲冲被陆丘寒的眼神吓到,害怕得直往司徒煜怀里缩,紧紧抓住他的衣襟。
司徒煜拍着冲冲的后背安抚,对陆丘寒意思性的点了下头,从他身边走过去。
进到里面,冲冲挣扎着从司徒煜怀里下来,小短腿蹬蹬蹬地跑到言之棋身边,一把抱住大腿稚声叫着爸爸。
床上的沈艺比前两天精神了不少,脸色没有那么黯黄了,见到冲冲时眼睛一亮,抬手想要去抱抱孩子,可手上扎着的针阻止了他的动作,有些失望地将脸转向言之棋,“这是你儿子吗?”
言之棋点头,将冲冲抱起来坐在腿上,低头柔声对儿子说,“冲冲,叫叔叔。”
“叔叔。”冲冲有些害羞,糯糯地叫了一声。
“真可爱。”沈艺牵强地扯了个笑,被一声叔叔喊得几乎要落泪,心里不禁想,如果他的孩子还在,再过一两年,孩子就会叫他爸爸了。
只是……
沈艺眼里闪过一丝怨恨,咬着牙关狠狠地想,如果不是陆丘寒,再过两三个月,他就能看到自己的孩子了。
“感觉好点儿了吗?”司徒煜站在言之棋身后问道。
沈艺点头,“谢谢你能来。”
司徒煜回头看了眼门口,陆丘寒已经出去了,似乎不敢打扰他们的淡话。
沈艺呼了口气,撑着身体要坐起来,言之棋连忙去帮忙,担忧地看了眼他打着针的手,见没鼓针才松口气。
“你有话要跟我说?”司徒煜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床边,低声问道。
沈艺又一次点头,张嘴含住放到唇边的吸管,向言之棋道了谢后将视线转到司徒煜身上,眼底下多了一抹坚定,“我想你帮我离开这里。”
司徒煜闻言挑了挑眉,看了眼旁边的言之棋,说道:“你想去哪里?”
“只要能离开这里,到哪里都无所谓。”他一刻都不想看到那个害死他孩子的人。
可想到那人每天在他面前惭悔的样子,心不由得一抽,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