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竹和赵初和说,妈妈很好。
在刚过去不久的蝣宇年会上,席招官宣了公司与大阪夏目家联合申请注册的恐惧症患者基金会的存在。这是洋子送给他们两个的礼物,在夏之竹启程去电影节发表那一段获奖感言之前,他已经作为宣传大使出现在了基金会官网的首页上。
而在洋子没有告诉夏之竹的部分——她的书柜里其实放着一本很厚的牛皮纸相册,里面粘满的那些夏之竹自出道以来的各种照片与报道,是那原本用来弄花绣衣的手沾了油墨和胶水,一页一页、一年一年剪贴出来的。
在夏之竹从无名走来、绚烂而饱受争议的一路上,她一直在用最古老的那种方式默默地支持着她的小孩。
电话铃声响起,是他们正在思念的人。
“喂。”
在心理医生眼中含笑的无声鼓励中,夏之竹握着手机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飘扬的雪景,腼腆地弯起了唇角。
第一次,他轻轻地说出了自己曾在心里问候过千万次的句子:“妈妈,你今天过得怎么样?”
不知道那边回答了什么,但从夏之竹下一句的答复中大概也可以猜得出来。
窗外的院子里,有人从伞下伸出戴着皮质手套的右手缓缓推开了木质的院门,当黑色的大伞被人撑起,全世界最漂亮的一双眼睛在雪中与他对视。
夏之竹笑着看向来接他的席招,点点头,温柔地对越洋电话的那边说:“嗯,我也很好。春天见,妈妈。”
除了重逢,人生总也少不了别离。
在春天到来之前,莉莉永远地离开了她的主人们。
在去世的前一天,这只温和忠诚的杜宾犬没有预兆地忽然消失,席招和夏之竹找了很久,最后才在保安的一通电话后焦急地回来,意外又无奈地发现孤身结束完一场旅途的莉莉正悠闲地伏在家门边睡觉。
她身旁还有一只不知从哪里被她叼回来的小奶狗,浑身灰扑扑,歪歪扭扭地试着走路,最后跌在了夏之竹柔软的掌中。
他们给这只小狗取名叫做“夏清侯”,名字怪风雅的,某次席岳实在没忍住好奇询问这名字的来历,席招只是让他自行百度。
夏清侯,竹席的别称。
好啦,你们夹带的私货还可以更明显些的。
在与洋子约定的春天,夏之竹在社交网络上po出了那个他之前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的决定的结果——一封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京都市立艺术大学,他曾经短暂地上过一学期后最终黯淡退学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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