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综艺还做不做得下去啊?
短暂腹诽过小陈竟然忘记续会员,任姝涵终于磨磨蹭蹭地起身拾起垃圾袋,心不甘情不愿走向玄关的路上还记忆力非常清晰地把那束何路林送的花夹在了臂弯里。
任姝涵换鞋,任姝涵开门,任姝涵走出门外,被倚在墙边不知站了几个钟头的人惊得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薄迟像是睡着了,又或者冻木了,听到声响好半晌才反应迟钝地抬起头,目光虚浮地瞥过任姝涵惊愕的神情,最后落在他手中和垃圾为伍的花束上。
那仿佛被霜蒙住一般的眸光转了转,终于又恢复了柔软的清明。
“我来这里做什么吗?”
薄迟弯了弯眼睛,笑着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任姝涵晃了晃他手心里崭新的棉花花束,自问自答。
“为了确保花可以准确送达。”他说。
这是个寻常又不寻常的周一。
大家都在今天忙着送花,但也总有人别出心裁,与众不同。
临城,只剩一人的酒店双人标间里。
洗漱完毕的夏之竹擦着头发从淋浴间走出来,刚刚好看到桌上还没收回去的那张相片。
不是五年前的某个人,而是五年后的两个人——临走之前,席招拉着夏之竹在夕阳下拍了两个人的倒影,回酒店拿行李时顺便打印了相片留在房中。
拍立得相纸的色调偏浓郁,不像之前那张被塑封起来的席先生,英俊,但因为已经褪色的模糊画质显得十分冷淡禁欲。
不过无论是看不到脸的席招,还是看不清脸的席招,夏之竹都很喜欢,喜欢到忍不住要头顶毛巾湿发滴滴答答,一手一张对着暖色的壁灯欣赏。
“X”的通话邀请在这个时候响起。
明明胆大包天地把暗恋对象的照片在自己的手机壳后藏了那么多年,但当真的梦想成真,夏之竹却只敢傻乎乎地在通讯录里存男朋友的代号。
与他对比,席招就显得坦荡许多,备注直接就是“夏之竹”。而仔细想想,席招好像也只叫过他的大名。
夏目,阮塘,夏之竹。
那些更加亲昵的竹子、汤汤、糖糖,甚至是薄迟的“小塘”都与他们两个相隔很远。
夏之竹想不到席先生像别人一样亲昵称呼自己的情景,但想一想,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有为数不多的包括自己在内的几个人会直接以大名称呼席招,那么当对方也是如此称呼自己时,彼此的名姓便成了世上最简短有力的一句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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